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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桌子上,红橙黄绿青蓝紫……摆满了不同颜色的亵衣。

  有些亵衣上面绣着大红的牡丹,亵裤也多以艳色丝绸为主,看着就令人遐想。

  蒋玉华的脸红了红,摇头,“不、不是,我没穿这种衣服……”

  “可这些都是从你的箱子里发现的。”

  “什么?”

  蒋玉华惊讶。

  云倾月又将一件亵衣挑起来,放到她的面前让她闻了闻。

  “闻到一股怪味没有?”

  蒋玉华点了点头。

  “有,这不是冬日晾晒出来的霉味吗?怎么了?”

  云倾月一愣,似笑非笑。

  “霉味?所以你平常穿的衣物也有这种味道?”

  蒋玉华犹豫了下,点头。

  “入冬以后久不见太阳,母亲那边又克扣例银,连取暖的炭火都没有,更别提烘干衣物,所以我的衣服通常都是在院子里晾干的。”

  “但最近天气冷,早晚又有露水,有时候晾晒几天都不一定干,时间长了就会生出些霉味,我们都没在意,怎么了?”

  云倾月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蹿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蒋小姐,你被人害了。”

  云倾月说出自己的猜想。

  桌子上的这些衣物,蒋玉华没有见过,因为这些衣物根本不是她的,而是取自烟花之地,还是那些身患重病的烟花女子所穿。

  那些人特意将衣物放进她的柜子里,与她平日所穿的亵衣混和在一些,让细菌传染,更有甚者,直接将半新的衣物熨烫成新的给她穿,时间一久,蒋玉华又怎么可能不染病?

  蒋玉华“哇”的一声吐出来。

  春桃也满脸震惊。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又怎么会想出这么丧尽天良、刁钻恐怖的法子?!

  她惨白着脸看着云倾月。

  “难怪大家都说蒋小姐作风不检,年纪轻轻还未出阁就染上了这种病,是有人想坏她的名声?!”

  云倾月冷声道:“何止是坏她名声,是要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世道女子向来艰难,在男女大防上尤甚,对方想尽办法让她染上这种病,不仅是要让她被万人唾骂,还要她到死都背着一个水性扬花、人尽可夫的罪名,生不能归家,死不入祖坟,简直比杀人诛心还令人可恨!”

  蒋玉华的眼泪滚滚落下来。

  她握紧了床塌边缘,愤恨的道:“是谁?究竟是谁想要害我?!”

  云倾月的眉宇轻轻皱着,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不好说。

  “你的贴身衣物都由谁保管?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蒋玉华瞳孔一震。

  是她?

  “但这段时间我还是建议你先什么都不要做,你的身体还没好,这府中的内院说到底还是夫人说了算,你的舅舅舅母也未必能天天守在你身边。”

  “我会回去拿些干净的衣物过来,连着你的生活用品都换一遍,这些东西我会分几次带给你,你别告诉别人,也别让别人发现。”

  蒋玉华惊诧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帮我?”

  云倾月弯了弯唇,没有说话。

  她之所以帮她,自然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再加上前世她和蒋玉华都落得个被人迫害、凄惨而死,重生后再见到她,就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云倾月没有多说什么,收好药箱,道:“药你还是先用着,东西我呆会儿让人以别的名义送进来。”

  她顿了顿,忽然问:“你有信得过的婢女吧?”

  蒋玉华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