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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柳树荫下,轻微的鼾声响起。

    祝无伤倚靠在杨树下,血气随着鼾声缓缓涌动,仿佛铅汞一般沉凝。

    五行灵力在吐气时被喷出,吸气时又被吸回。

    灵气逸散,就连祝无伤背后依靠的杨树都更加昂扬了几分。

    “砰!”

    黑暗的厅堂内,一声巨大的声音传出。

    “这都几天了?就为了等那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小子,一连推了三天,今天他要是还不醒,我就带人去他耳边敲锣打鼓。”

    一个身材雄大的身影重重的捶在面前的木桌上。

    黑乎乎的厅堂两边挂上了一排蜡烛,亮着火花。

    厅堂中间摆着一只长长的木桌,桌子上都是刀劈斧剁的刻痕,中间也摆着一排油蜡。

    两边宽大的椅子向前拉,紧挨着木桌。

    厅堂外,阳光下的空地上,几乎所有寨子里的男女妇幼都分桌而坐,听到黑暗中传出的声音,也生出些许不满。

    “毕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疲乏些也正常。”郝安常轻轻摇晃手里的拨浪鼓,压下声音。

    “池瑜,你去看一看。”

    “是。”陈池瑜从桌子侧首起身。

    “少寨主,不用对那小子客气,咱们也不是什么人拿捏的软柿子,谁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要晾着我们。”粗犷的汉子睁圆怒目。

    陈池瑜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应了一下就往外走。

    ……

    “吱呀!”

    陈池瑜一阵敲门叫喊之后,见无人应答,轻轻推开门。

    “祝兄,祝兄。”在祝无伤远处轻轻呼唤。

    祝无伤已经睡了三天,这三天里他也来看了数次,几乎每次都是如此一副酣睡的样子。

    陈池瑜无奈,招着手上前靠近,“祝兄,寨内众人已等你多时了。”

    “呼!”

    祝无伤猛地睁眼,一只手掌摊开袭向自己,原本涣散的灵力血气一凝,凝在掌指间,迎上手掌。

    陈池瑜看到祝无伤的反应,心生警觉,脚下旋起一团风,向后退去。

    “陈兄?”祝无伤看清陈池瑜的面貌,心下一松,掌指上的血气散去,灵力重归丹田。

    “陈兄有事?”

    陈池瑜无奈道,“祝兄,你已经睡了三天,寨子里的人都等着你开宴呢。”

    “哦,如此,快走。”祝无伤抬腿就向外走,“陈兄见谅,一时贪睡,误了此事。”

    “无妨!”陈池瑜一把拽住祝无伤。

    “只是陈兄,寨子里一位邬大叔脾性大些,去山里忙了些日子,三日前方回,本应他一回就开宴,结果等了数日,说话可能有些难听,祝兄莫要放在心上。”

    “陈兄放心,此事错在我,我定不相争。”祝无伤点头应道。

    “不!”陈池瑜摇头,又紧拽祝无伤衣袖。

    “邬大叔一家天赋异禀,好与人斗,单凭凡身就能杀炼气五重,若是他激怒你,想与祝兄斗上一场,祝兄千万别留手。

    邬大叔人虽好,说话忒难听,祝兄若与他斗,不要为了好看故意输与他,直接一息分胜负,只要小心些别伤到他就行。”

    “如此,是否不妥。”祝无伤斟酌着。

    “不会,北风寨中都是直爽之辈,简单些反而更好。”陈池瑜笑道。

    ……

    祝无伤随在陈池瑜之后,快步走向那间寨子正中的厅堂。

    刚走到近前,一群孩童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说好了教我们蹴鞠,你什么时候教?”

    青兰鼓起勇气,仰起脖子,看着祝无伤。

    “青兰,祝兄他还有事,等稍后再来。”陈池瑜轻轻呵斥。

    一群孩童散开。

    “呃…”祝无伤尴尬地挠挠脸,叫住青兰,拿出一只灵桃,“此事我食言了,先向你们赔罪。”

    看到灵桃的一刻,已经散开的孩童瞬间走不动道,怔怔地站在原地,盯着祝无伤手中的灵桃。

    他们都已经吃过一次,自然知道桃不但好吃,而且还有灵气,能让他们修炼。

    青兰同样看着灵桃舔了舔嘴唇,掏出一只白色的骨花放在祝无伤掌心,“我拿这个跟你换。”

    “行!”祝无伤乐呵呵地收下骨花,将灵桃塞给青兰。

    “祝兄,这…”陈池瑜看到灵桃的一瞬间,就从上感受到了浓郁的灵气。

    “诶,高兴嘛!”祝无伤拦住陈池瑜话头,推着他往前走。

    青兰接过灵桃回到位子上,其余孩童同样回到位子上,眼巴巴地看着青兰从怀里拿出骨刃小刀一点点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