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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才子辈出,能在一众才子中还能脱颖而出的倒不算是多。

  宣德侯府虽受陛下照拂,但宣德侯还是选择将自家的两个儿子送进了书院,与其他贵族子弟一起受宫中翰林太傅教导。

  偶尔也是能见到陛下的,若是受了陛下的赏识,当即封官便可以平步青云,此乃一等美事。

  只是近些日子尚未回来,因此商洛并没有见到自己的两位兄长,云展和云栖。

  倒是率先见了那位嫡姐,云舒。

  大夫人李氏自认为是一个通情达理的,特许商洛不必日日请安,只管在侯府住得舒服便是,给足了特权。

  又以商洛身子娇弱为由,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还给了不少的补品,名贵的药材等。

  在第二日便是请来了宫中的御医,但是御医说的话也和青都的大夫没有什么不同。

  都说商洛身子娇弱,体内的病算是无药可医,只能是时时用着药养着身子,莫要操劳,或许还能嫁一个好人家。

  开了一张药方子,对着侯府一阵慰问便是匆匆离去了。

  也许是同情,也许是愧疚,虽说只是庶女,但是商洛的待遇甚至还要比云舒还要好上几分。

  不过次日清早,慎儿便是扣响了房门,“姑娘,大姑娘来了。”

  商洛有些贪睡,大夫人免了诸多的礼仪之后,她便更是不再收敛了,只说身子需要娇养,慎儿也习惯了随她去了。

  迷迷糊糊之中,商洛自然是听见了的,勉强着坐了起来,简单梳洗之后便是去见了这位嫡姐。

  云舒生得大气,五官柔和,一双柳叶眉下点缀着动人的媚眼,轻轻一笑便是露出一个俏皮的虎牙,是可爱的,是端庄的,让人第一眼便是忍不住的喜欢。

  和商洛想象中的小家碧玉不同,云舒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尽显气度。

  见商洛在慎儿的搀扶下出了屋,云舒便是柔柔的一笑,“院子收拾出来了许久,总算是将你给盼来了,可还缺些什么,只管讲,我一一为你置办。”

  商洛笑笑,“多谢姐姐关怀,院中什么都不缺。”

  云舒白皙的手上前握住了商洛的手,眼中流露出几分的疼惜来,“我不知你喜欢些什么,便是将我觉得好的都给你送来了,妹妹可不要嫌弃姐姐的一番心意才是。”

  随着几名丫鬟端着手中的东西上前来,商洛便是一一看了她们端来的东西。

  上好的珠宝首饰一应俱全,形式各异,还有上好的料子,是没有裁剪过的,倒是显得颇为用心。

  商洛看着那双手,“姐姐送了这么多的东西,妹妹却是拿不出什么的,姐姐……”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些本来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不要嫌弃就好。如果不喜欢,只管放着,我明日再送一批新的来?”

  “不,我很喜欢,姐姐这般用心,怎么会不喜欢呢?”

  “那便好。”

  两人说着话便是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秋意有些浓,眼瞅着便是要入冬了。

  云舒上上下下的将商洛看了个遍,笑意更甚,“洛儿果真是一个美人胚子,连我看了也喜欢得紧呢!”

  “说到底也是一个病秧子,日后麻烦的事儿多着呢。”

  云舒微微皱眉,声音更加柔软了几分,“宣德侯府还是养得起的,妹妹只管安心,御医说了,总是可以养好的。”

  “听家里上了年纪的人说姨娘会些武艺,身强体壮,不知为何就会……”

  商洛也沉默了些,自己的母亲在商老夫人的口中算不上是娇弱的女子,反而是和男子一般颇爱习武,因此也大大咧咧。

  本是心高气傲的富贾之女,虽是贱民,却活得比大部分人都潇洒肆意。

  最后也只是甘愿将自己留在了长安的深宅之中,做了妾。

  对于生母的死,商老夫人总是闭口不谈的,只是商洛偶尔提起的时候,她眼中总是浮现出悲伤的。

  对啊,这样的人在生产之日却因为体力不支昏倒了过去,顺产硬生生变为了难产,最后死于大出血,商洛是不信的。

  她面上毫无波澜,“许是天命如此吧。”

  云舒抬起手来揉了揉商洛的发丝,两人的举动有些亲昵,倒是为人所乐道的美景。

  “再过些日子寻了机会,让父亲为你寻一门好的亲事。”

  “不急,姐姐这不还待字闺中么?”

  说到这里,云舒的脸竟是染上了一丝的绯红,便是不再提了。

  外界都说宣德侯府的嫡女素来与户部尚书之子交好,两家也早有了结亲之意,现在想来是真的了。

  又说了些有的没的,云舒便是催着商洛回屋去,免得着凉了。

  云鹤院有一个自己的小厨房,倒也是方便,商洛也就基本不出门了。

  可是回到屋子商洛便是思索了其他的事情来,原本关于之前的事儿商洛本不打算深究的,但是今日云舒一说自己也才发现蹊跷竟是那么的多。

  既然已经回到了长安,那么往日的事儿也是时候翻出来好好得到查查了。

  慎儿很快便是摸熟了宣德侯府,兴冲冲的便是跑来找商洛。

  商洛看了一眼一旁照料花草的如洲,淡淡的说道:“你先出去吧,日后我这屋子里的事儿慎儿来做便是了。”

  “是。”

  如洲和如月乃是大夫人派过来照顾商洛起居的,手脚灵活,做事踏实,但商洛还是时时提防着。

  慎儿不苟言笑的合上了房门,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姑娘,已经安排玄肆去做了。”

  刚入宣德侯府,商洛便是让玄肆去找当年为母亲接生的大夫去了。

  原本院中女眷生产之事本是稳婆照料,但是那日大夫人远在祈福寺庙,险些滑胎,稳婆寸步不离。

  府中无人,也不知母亲突然生产,硬生生拖到了难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