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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珣自然没有忘掉这一茬。

    “国公爷难道会私下没了吗?”林珣不信。

    徐简是年轻,漫不经心又不爱管事的甩手掌柜一个,但人家辅国公的爵位也是从开朝就传下来的,老国公爷在世时刚正不阿,培养出来的后继者难道会掉进钱眼里出不来?

    “要我说,国公爷肯定支持送官。”他道。

    一听这话,陈桂没忍住险些呛着。

    见林珣以目光询问他,陈桂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直接戳穿。

    送官是送官了。

    辅国公把探头探脑打宝贝主意的人送官了。

    至于宝贝,国公爷从头至尾说的都是“和郡主分了”,根本没衙门什么事儿。

    小段氏平复了一下心情。

    人嘛,再不愁吃喝,突然见到这么大笔的银钱也会心跳加速。

    可理智告诉她,这两箱东西背后有隐情,最好由衙门查一查。

    “云嫣说得也对,”小段氏道,“不全是自家的东西,如何处置该与国公爷商议之后,由他出面……”

    林玙拿起块金砖,认真观察后,又换了一块。

    的确是真金。

    且听陈桂先前的意思,不是修地基发现了箱子,而是云嫣想要这宝贝,那么……

    “你从哪儿晓得老实巷埋了金砖?”他问。

    面对父亲,林云嫣倒是没像哄骗小段氏一般张口就来。

    “原听了些风声,真假只有六分把握,”想了想,林云嫣用了个比较稳妥的说法,“后来见国公爷也坚持做老实巷生意,这才有了八分。

    如今想来,国公爷让荆东家出面,除了不想后续做生意太招摇,也存了不让金子见光的想法。

    这么两箱东西,兹事体大,一旦衙门里认真调查起来,荆东家和高安背后靠着谁,就彻底瞒不住了。”

    林玙沉思。

    消息来源,各不相同,但他确实没有听说过老实巷埋金。

    老实巷那批宅子,最初是前朝时由一江南富商造的,后来家道中落,分卖给三四位商人。

    自打他们也落魄后,宅子就没有大修过。

    只靠租户们修修补补,断不会去折腾地基。

    年初老实巷出事,单慎在金銮殿上把巷子的状况完完整整报了一遍。

    最后一次有宅子大修,还是先帝爷在位时、太兴二十四年的事儿,那其中有没有挖出箱子的这座宅子,后续还要对照。

    在那之后,起码往官府报备的大修是没有了。

    这两箱金砖到底是哪一年埋进去的,是否是悄悄埋下的,就需要打听一番。

    依林玙的想法,不管送不送官府里去,来龙去脉自家需得搞清楚。

    “与我们说说你的打算?”林玙问女儿道。

    林云嫣实话实说:“正如先前商议的,我们让高安出面,正是为了能赚些不在账面上的银钱。为了老实巷之后能顺利做生意,金砖与辅国公分了,我们也不入公中,另安排人保存。”

    林珣一听,也明白过来了。

    顺天府调查老实巷,工期必定受影响,宅子造不起来,不能借给考生,他们的生意就黄了。

    小段氏也理解,只是她本分惯了:“来路不明的金子……”

    “您怕金砖不干净,国公爷难道不怕?”林云嫣劝道,“他收一箱,势必会查底细。”

    这倒是句实话。

    小段氏听进去了:“真让别人保存?”

    “寻个靠得住的。”这一次,林玙先回答了。

    见女儿看向他,林玙没有过多解释,只与小段氏道:“一定要收好,莫要走漏风声。”

    说完,他继续交代陈桂:“高安他们不知道里头东西,若要问起来,就说是早年间的话本、书抄,多是朝廷禁了的,打算一把火烧了。叫他们听过就算,别再往外头多嘴一个字。”

    陈桂晓得轻重,自然应下:“您放心,负责挖地基的也都是牢靠人,断不会说挖出箱子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