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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为这头正在好奇陆敏为何能够神态如此自若,另一头阿墨则领着两个神态焦急的男人匆匆走进归客赌坊。

  在坐的不仅是许为,就连宇文成龙都对阿墨带来的两人十分熟悉,正是当日在金禧楼非但见死不救,还阻拦着宇文成龙不让他及时离开的云威镖头“花将军”罗温,以及使一把偃月刀的大眼胡茬脸镖头“青龙遮月”萧关。

  罗温的右手上还包裹着白色的纱布,他看到许为后先是皱眉愤懑,但很快又转为了无奈。

  罗温和萧关二人今次安安分分跟着阿墨来到归客赌坊,为的就是现在还在房梁上挂着那七个人。

  七个人中有罗温的妻子以及大小儿子共计三人;还有萧关一大家子包括父母,妹妹和幼弟共计四人。

  “陆老板,你要的消息我们已经打听到了,确实是云威镖局内部所为…”罗温不敢去看赌桌上的其他人,只是靠近陆敏低声道。

  “陆老板这究竟是合意啊?若说云威镖局在金禧楼里负责怎样的脏活,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已经心里有数了吧。”谢柏安鄙夷地看了眼罗温的右手,有心地说:“算盘打得倒好,谁知道有些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哈哈哈哈,谢老君稍安勿躁,这几日你呢辛勤奔波终是找到了那群面具人藏匿的地点,不过我也没闲着。”陆敏喝了口茶说:“在监视了高家两天以后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前日陆敏听手下报告说高振在关城门那晚就没有再回高府,回去的只有马车,所以几乎可以确定高振快面具人一步早早离开了石头城。

  有趣的是,高振离城那晚应该并没有带什么护卫高府里好几个厉害的护院,尤其是之前跟许为交过手的“火燎太岁”张龙和“铁面太岁”张虎,城门关闭的头两天还能在高府里见到,结果到了第三天居然凭空消失了。

  陆敏的人旁敲侧击在高府多番打听都没问出是怎么一回事,反而是枫玉勾栏的一位清倌人在陪酒时从一位客人的口中探听到了消息。

  做生意素来最讲究时间,一旦货物不能准时送到客人那里,客人很可能就会转投别家商号,那这货物就算是烂在手里了。

  石头城封城后便有很多货物送不出去的商人,就在这些商人百般焦急害怕折本的时候,有一小道消息在石头城的游商圈子里传播了起来,据说云威镖局有办法帮着着急的客人将货物运出城。

  在从清倌人口中得知此消息后,陆敏便果断找机会擒住了罗温和萧关以及他们的家人。

  毕竟这两人在金禧楼遭袭后就被陆敏给盯上了,诨号为“千面恶童”的陆敏自然也不是吃了亏能忍气吞声的老实人。

  在家人被绑后,罗温和萧关只能被逼着去云威镖局里面打探消息,他俩人原本根本不知道关于帮着城内游商将货物运出石头城的任何消息。

  不过既然家人性命被陆敏捏在手中,罗温与萧关两人都找得格外卖力,只一个晚上和今天白天的时间便把云威镖局帮忙送货出城的事情给打听了个清楚。

  云威镖局掌握着一条出城的密道,应该就在城北的某一处小地方,据说是南陈时候运兵器和兵粮用的隐秘地道,直通城北门外。

  “那条密道绝大多数人都不知情,本应是秘用之所,这次竟被副总镖头唐剑威悄悄用来送货牟利了。”罗温言语下对于副总镖头唐剑威似也有所不满,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唐剑威主导着云威镖局和虞大江之间的合作。

  听到有出城密道的消息,所有人都精神是一振,陆敏用茶杯轻轻敲击着赌桌道,“那么该如何才能进到这条密道呢?”

  “这生意只有副总镖头唐剑威和他的亲信在做,我们普通镖师根本接触不到,而且他们只运货物,随同之人不能超过两个。”萧关在金禧楼几乎没有受伤,说话明显中气更足一些。

  罗温则也在旁边说:“今次要从城北的密道出去,恐怕只能主动去找唐剑威和他的手下。”

  茶盏敲击的声音渐渐停止,归客赌坊忽然静得可怕,过了好一会陆敏的声音才幽幽道:“若是由我们去找唐剑威的人,一来听说每天只有几个名额可以出货需要花很多时间排队,另一方面也容易被掌握行踪,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

  “我们根本接触不到副总镖头的亲信们,是真的没办法啊。”萧关望着房梁上挣扎摇晃的家人急道。

  “那你们给的消息可不够换上面这些人的命!”陆敏对着站在二楼栏杆处的手下挥手示意,后者毫不留情地对着绑在栏杆上的麻绳一刀砍下。

  随着一声虚弱无比的惊恐喊声,一个全身被绑着的年轻人直直从房梁上一落而下,罗温神情犹如遭了晴天霹雳,因为落下的是他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