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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宗宪也没有耽误太久的时间,他将总督府的各项事务都交由幕僚徐渭来处理,在这期间,有无数人想要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从胡宗宪这里打听到一些有关口供的消息,以便提前做好准备,但均无功而返。

    第二天,胡宗宪便踏上了前往京城叙职的道路,而他的一举一动,也牵动着京城内无数高官的心。

    京城,严府。

    严世蕃拿着属下寄来的信,神色慌张,匆忙敲响父亲严嵩的房门。

    “父亲,孩儿有要事禀报。”

    “进来吧。”房间内传来严嵩那略显淡然的声音。

    “父亲,大事不好了!陛下遣人给胡宗宪送去口谕,让他在拿到确切的供词后,便回京述职,眼下已经在路上了,而我们的人也没有从他口中打听出什么。”

    “您说会不会真的查出了些什么?那织造局总管太监杨金水可是疯癫了,更何况他还是吕芳的干儿子!”严世蕃犹豫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话说,你手底下的人都没打听点什么出来?”严嵩听完儿子的描述后,不由得皱了皱眉,语气也不像先前那番淡然。

    “没有,他们倒是向我写信,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做。”严世蕃不敢与父亲的眼神对视,默默低下了头。

    “你看看你用的那些人,全是废物!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

    眼见父亲开口斥责,严世蕃只得低头认错,并向父亲询问接下来的对策。

    “你去通知他们一声,一定要把嘴闭严了!不管胡宗宪有没有查出什么,只要不乱张嘴,事情就还有缓和的余地,若是扛不住招了,那么他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严嵩思虑片刻后,给出了一个当前最为稳妥,也是最不会犯错的答案。

    “是,孩儿这就去办。”

    严世蕃从父亲这里得到暂时的应对之策后,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待到儿子离开,严嵩神情焦躁,在房间内不停踱步。

    自他扳倒前任首辅夏言以后,这种事情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眼下通过各种渠道都无法打听到确切的消息,没有准确的情报,又谈何行动?

    严嵩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只能蜷缩在羊圈里,等待最后落下的屠刀。

    “胡汝贞,胡汝贞,还望你能念及一点师徒情分,不要让我失望啊……”

    严嵩停止踱步,目光深邃,心中如此想着。

    ……

    而于此同时,严嵩的老对手徐阶也是一脸紧张。

    “怎么样?打听到确切消息了吗?”

    徐阶见先前前去打探消息的人进来,连忙出声询问道。

    “大人,先前胡总督审案的时候现场只有他一个人,其余人等均不能进入,我等未能打探出什么确切的消息。”

    “那杨金水呢,是不是真的疯了?”徐阶又紧跟着追问道。

    “禀大人,那杨金水好像是真的疯了。”

    “那胡宗宪何时出发的?”

    “禀大人,昨日胡宗宪在将总督府的各项事务都交由他的幕僚徐渭管理后,便出发了!”

    “行,你下去吧。”

    徐阶在问完消息后,便挥了挥手,将人打发走了。

    “到底查没查出来呢?”徐阶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苦心思虑道。

    “来人,备轿,去裕王府!”

    ……

    紫禁城,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