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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与君兴奋地朝寒隐初投去视线:看看!朝中还是有不少股肱之臣的!——

    寒隐初冷哼了一下,没有做声。

    方昉这才预感不好,他方才,是直接越过了皇上,跟小关公公说他想要揽下这么一桩大事的吗?……

    方昉瞬间抖如筛糠,朝着寒隐初的方向下跪,哆哆嗦嗦地说:“皇、皇上,微臣……”

    寒隐初更是大为不解:“你跪下做什么?这不是好事吗?朕又没说不允。”

    方昉的耳朵尖动了动,没有生气?!——

    机不可失!

    方昉抓紧时机磕头谢恩,并“咚咚咚——”地跑上前去,将那块小黑板夺来夹在腋下,视之若宝。

    下首的朝臣更是交换着视线,还说小关公公和皇上没有猫腻,一个太监都能做皇帝的主了!倒反天罡啊简直是……

    关与君略有些幽怨的瞧着方昉:“方大人,我还没说完呢……”

    “哦哦,是卑职唐突了!——”方昉紧接着又轻手轻脚地将那小黑板放了回去。

    关与君拿起白垩,继续在一个角落圈了起来,并打上了个叉:

    “现今造纸不易,更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我打算在这个地方一并建个‘回收站’,将有钱人家或是私塾、书院里用废的纸张进行回收,看看能不能回炉再造……”

    方昉不住地点头,“在理……”

    寒隐初单手做拳,放在唇边“咳、咳”了两声,终于有他存在感了!——

    他摆摆手,声音难得洪亮且不在朝臣面前不阴阳怪气地说:“来人呐,根据图上所示位置,去埋黑火药,把墙炸开!——”

    关与君把视线投了过来,寒隐初心里一顿,怎么了?!

    关与君停顿了几秒,瞬间展颜:“圣上真是雷厉风行呢!我怎么就没想到就这么省时省力的方式呢?”

    她天真夸奖的模样,倒是十分取悦寒隐初,寒隐初刚不自觉的勾起唇角要继续说什么,下面已然瘫坐着人事不知,且已经被人遗忘许久的马明才,却恍如被雷劈了一般:

    “让我死吧!——”

    把人叫到大庭广众之下来折辱,又看着把昔日住过的宅子要改装成什么“造纸厂”,还是官办的;如今更是当着他的面,商量着炸房子的事,这搁谁谁受得了?倒不如“以死明志”,一了百了!——

    马明才刚冲到断崖边上,那方昉以为他要推关与君下去,便大叫一声“小关公公,小心!——”便拉着关与君护到身后,连退了十几步,退回到安全地带。

    可是那马明才的目的本就不是如此,早就发觉的寒隐初只是一个眼神,便有锦衣卫的残影略过,直接拉住了悬崖峭壁上的马明才:

    寒隐初的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略有不悦:

    “马爱卿,可别忘了你的银子还没还上呢,等什么时候你的老娘、老弟和你一起把这个缺口补上了,咱再提提早投胎的事,你现在这条命,可是国家的……

    今天开始,你便不用待在刑部大狱里了,找个地方打工吧!朕瞧着这造纸厂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