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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言归正传,好戏才将将开场呢!——”

    寒隐初双手一拍,拉回在场诸位大人们的注意力:

    “马明才还没这实力和财力置办得起这般的豪宅,朕已经把京内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喊来了,可有愿意主动承认行贿事实的?”

    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觑:这谁敢承认啊……况且法不责众,现在那几个世家要做的只能是都把嘴管好!否则定会被皇上各个击破的!——

    寒隐初心情更好了,不怕他们不承认,就怕他们承认!

    “既如此,那这宅子便收归国库了……”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想着这宅子说不定日后还得赏给谁,那边的一个锦衣卫,直接吹了一声悠长响亮的口哨。

    众人都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悬崖之下忽然熙熙攘攘如同赶集,许多人不知从哪里窜出;

    他们从上面看着,密密麻麻的许多身影,正一窝蜂地冲进底下那幢宅子,还有的因为门太小,直接翻墙进去。

    不一回,就看见三三两两的人搬着东西往外面的小车上装,想来,约莫是花瓶、锅碗瓢盆、桌椅板凳那类的东西。

    那幢宅子用以受贿,可是里面的东西不见得都是好东西,但是对平头百姓来说,已经足够好了。

    寒隐初单手支颐,对着下头“蚂蚁搬家”般的场面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的人因为下手不够快而薅走了房顶上的瓦片、搬走了花园里的石头、和卸下里面各种各样的门而不住发笑。

    马明才看得是目眦欲裂,双眼泛红,癫狂地喊着什么“刁民、刁民……”

    寒隐初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不是有些人先占了人家的地盖房子吗?想来这便是‘一报还一报’吧……”

    “圣上,我好啦!——”所有人都在悬崖之上的大风中,听到一道清亮的少年之音回神,只见那让人闻风丧胆、馊主意频出的小关公公,正指挥着锦衣卫将一块刷了黑漆的木板架在架子上。

    这算是小关公公关与君,第一次在全部京官面前正式粉墨登场。

    在场之人不敢说百分之百,百分之七、八十的人,都听说过小关公公和皇上的“风流轶事”,俱都以为小关公公会是个涂脂抹粉、外貌姣好似女妖,走起路来屁股蛋像砸墙,会翘着兰花指的死太监。

    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小关公公竟是个如此隽秀雅致的人物,更难得的是,他身上有那种少见的不市侩、不媚上、不谄媚的让人感到清新的气质。

    大家看着他在那块小黑板子上用白垩写写画画,他露出细瘦的胳膊一并垫着脚的模样,实在是赏心悦目。

    寒隐初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脸上浮现出一抹可以解读为“宠溺”的笑意:

    别人都在看关与君做的画,唯有寒隐初,是在不错眼的瞧着关与君的在太阳底下而晒出薄汗的微红侧脸。

    “小关子,解释解释你画的是什么吧……”寒隐初的话中,隐隐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