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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隐初磨了磨后槽牙,笑的越发畅快:“不管是百姓检举、下级揭发,还是被商人们告发索贿,一经查证,本人下狱不说,所有身家……一律抄没充公!——”

    场上诸人譬如夏日森和蓝小公爷,当即就感觉后脖颈一凉,宛如闸刀略过……

    立即就心虚地回道:“皇上言重了,受贿是大罪,我等岂敢、岂敢……”

    寒隐初冷笑一声:“自己心里有数就好~”紧接着一甩衣袖背过手去,“既然百官诸位都无事可禀,那就退朝——”

    “等一下,皇上!——老臣有本要奏……”年迈的张大人在年轻天子的刺目之下,颤颤巍巍地出列,还要作势先扣个响头——

    “得、得、得,有屁……话快说!”寒隐初不耐烦地挥挥手,止住了张大人浪费时间的行为。

    “老、老臣是想问,齐王虽犯了‘僭越’大罪,但毕竟也是寒氏宗亲,皇上直接将齐王囚车绑缚进京后投下诏狱,会不会……有损皇室体面?——”

    那张大人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倒是一副极其冠冕堂皇的模样,腰杆也挺得笔直,似乎不觉有任何不妥。

    寒隐初转过身歪着头,子夜般乌黑的眼睛动也不动,宛如立于枝头歪头看人的雕鸮,谁也不知晓他下一秒会如何暴起进行猎捕——

    张大人咽了口唾沫,转了转身子,有意回避着这般毫不掩饰的凶猛且锐利的眼神……

    “张老大人,自大雍立国便在大理寺了吧——”

    张大人无声地撇撇嘴:张大人就张大人,干嘛还要加个老字……

    心底再腹诽,也万分骄傲的挺起胸膛地说:“老臣不才,是太祖皇帝亲自点的榜眼——”

    “很好,那想来对《大雍律》倒背如流了……朕且问你,强jiān民女,是什么罪过?”

    “回皇上,强jiān者、绞。未成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奸幼女十二岁以下者、虽和、同强论。”

    “杀一家并肢解的呢?”

    “回皇上,凌迟处死。若为首监故者,仍剉碎死尸、枭首示众。财产断付死者之家。妻子流二千里。为从者,斩。”

    “瞎人耳目、折人四肢、断人口舌、损人阴阳……以凌虐他人而取乐者,又该当何罪?”

    “回、回皇上,并杖一百、流三千里。仍将犯人财产一平、断付被伤笃疾之人养赡……”

    张大人擦了擦额上流下的冷汗,直觉事情的方向已经朝着不可控而去了,他做的什么出头鸟啊这是……

    “王府人役,假借威势,侵占民田、攘夺财物致伤人命的呢?……”

    “回皇上……”

    “王府家人伴当,吓骗财拨置打死人命、强占田地的呢?……”

    “……”

    “放纵手下轮操军丁,沿途劫夺人财、杀伤人命、占夺车船、作践田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