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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便看着华服重妆的骆万仪,亲自带着寒富德和左、右布政使踏上了鲜花着锦的地毯上,每隔两步便有一个貌美婢女,手上奉着托盘,多是些什么接风洗尘之物。

    好家伙,这场面,比给他母亲过寿诞可气派多了!——

    他们每走两步就停下,骆万仪便亲手取下给寒富德他们观赏或佩戴……

    如此十多次之后,寒隐初终于丧失了耐心,恨不得冲上前去推着寒富德他们走……

    寒隐初想:寒富德那厮也是,拿出刚才的气势来啊!怎么不再阴阳怪气地怼骆万仪一顿了?……

    许是其他人也觉得这个环节过于漫长,左布政使大人也是个惯会和稀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主,他便开始没话找着话,分散注意力:

    “骆夫人,我和敬大人们这几号湖广地界上有头有脸的人那晚坐了你家的船,就是想去看看又新挖出来的金刚石……那晚的不愉快,本官可有言在先,谁都不许再提了!——

    不过本官想问的是,那日船上不是瞧见了你们骆家失踪了三年的大公子嘛,怎么今日没瞧见他?……”

    对啊,落遥空哪去了?……寒隐初想。

    “哦~空儿啊,还不是那日他媳妇差点没了,这几日一直汤药不断、侍候床前呢!——”

    骆万仪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酸意,宛如看不惯矫情卧床儿媳的恶婆婆。

    湘王听了倒是哈哈大笑:“骆夫人定是心疼了吧!不过不是心疼侄媳妇,而是侄儿呢!毕竟说不定自己都没得到过侄子的病榻侍奉……”

    骆万仪颇有些少女心地摸摸变成樱粉色的面颊:“谁说不是呢?真是让湘王殿下见笑了……也不知道空儿从哪学得那些侍候人的手段……”

    寒隐初:呵呵~还能从哪,宫里呗!他会侍候人不过是因为他习惯了……

    寒隐初心下无限诋毁着落遥空,他才不相信他会对个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娶了的妻子掏心掏肺的好呢……

    不过等等,落遥空回到湖广这才不过几日,便娶亲了?——

    左布政使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替寒隐初问了出来。

    骆万仪扯出一个完美的微笑,“那是空儿自小便定下的娃娃亲……空儿不想仰仗祖荫出门闯荡的三年,那孩子也因为家中长辈过世,所以守了三年孝……

    空儿归家后,三年之期正好已到,这不是皆大欢喜嘛!——”

    寒隐初撇撇嘴:你这是上坟烧卫生纸——糊弄鬼呢!——

    话虽如此,可是在场诸人犯不着去怀疑该故事的真实性,只有寒隐初,听到身后隐隐约约传来的一声冷哼。

    他放满了两步,走到了那骆玲珑的身后,练武之人的敏锐听力便捕捉到她和丫鬟的对话:

    “那姓关的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道,会得哥哥如此偏袒!就连母亲都向着她,给她打圆场、编身世呢!——”

    寒隐初心底巨震:她,方才说了什么?!她指的“那姓关的”,会是小关子关与君吗?……

    “小姐,谁说不是呢!不过奴婢怀疑啊,大少爷日日守在那‘少夫人’的床边,完全是愧疚心理作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