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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王坐在从长江南下的船上,望着船舱之中那个因为晕船而十分不适已经许久未进食的侄儿十分欲哭无泪,为何事情就到了这个地步?!——

    那日他本来和一众老头约好了江中钓鱼,好一雪他前些时日因为赛龙舟败了而留下来的前耻。正钓到关键之际,自己的贴身随从被人提溜着衣领子来到了船上。

    湘王一瞧勃然大怒,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但他还是稳住了手中的钓鱼竿,不急不急,大鱼就快上钩了,等他钓上来再追究那人的罪不可……

    可是等了许久,手中的鱼竿还是没动,可是隔壁却接连都有收获……与此同时随从发出了一声欲哭无泪般哀求的呼唤:“王、王爷……”

    湘王正好寻了个由头,一把将鱼竿掼到地上,指着擒住自己个随从的人便骂:“你们是何人?冲撞了本王钓鱼的兴致,你们可知该当何罪?……吔——”

    湘王愣在了当场,“阿巴阿巴”半天没有再说出声来,他颇有些惊惧地揉了揉眼睛,心下不住地安慰自己:

    看错了看错了,自己一定是看错了,惯随身保护寒隐初那瘟神的他的狗腿子肖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一定是自己被太阳晒花眼了;

    而且若是肖锋的话,他也定认出自己了,何故不言语呢?所以一定不是他们来了……

    “湘王殿下,好久不见了。”肖锋一手宛如抓小鸡一般拎住湘王随从的后脖颈,另一只手作势抱了抱拳:“您没有看错,主子等您许久了。”

    肖锋当然知晓现在时间的宝贵,但他之所以忍住没有打扰正在垂钓中的湘王,而是因为他花了许久,都没有在让人“眼前一黑”的人群中找到那个昔日白面书生一般的湘王。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湘王感慨了一下,但还是觉得肖锋比起以前来,还是更知礼了许多;想来自己那大侄子,也应该会好许多……

    ***

    “寒富德,你在长江上是钓上了什么珍稀大鱼,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寒隐初本来在不远处的亭子中等得肺都要气炸了,若非他有些晕船,他都想自己上船带走湘王。可是谁知等到肖锋归来,就带回来这么一个“黑炭”似的的人?!

    他面色十分不虞地对着肖锋说:“好啊,现在都有胆子欺君了,你就随便给我抓了个钓鱼佬来交差了?!——”

    还是高估他寒隐初了。

    湘王寒富德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急到跳脚的寒隐初:“大侄子,我就是你十二叔啊!怎么多年不见,便不认识了?——”

    寒隐初张大着嘴,绕着湘王走了左三圈右三圈:“你真是寒富德?你怎么瞧着比我上次见你的时候要老了二十岁不止……”

    湘王寒富德气得一挥钓竿,恨不得打到寒隐初这小崽子的身上:“怎么说话呢你!我可是你长辈,长辈啊!——”

    寒隐初轻轻松松就攥住了扬起的钓竿:“什么长辈,你比我大不了多少,你还是我娘养大的呢!小时候你瘦瘦小小老是被人欺负,还是我总是给你出头,你就下河给我摸鱼抓虾打牙祭,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这个习惯还是没变……”

    寒隐初皱着眉拎起了鱼线尽头处那个小小的粽子,说道:“寒富德,哪有用粽子做饵的?我看你在地方上就藩,技术倒是越来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