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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机械的挪动着脚,我什么都不敢动。

    生怕稍微伸手,就会碰到旁边的蛇腹,又怕动作大一点,会让头顶的蛇头直接冲下来咬死我。

    背后的凉意越来越明显,同时,还传来阵阵瘙痒,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似的。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本来就冰凉麻木的手脚,此时更不知如何安放。

    我想退回去,不知道还来得及吗?

    于是想回头看看,到底走进来了多远。

    “往前走,别回头!”刚才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我心头一紧,不知道是不是太冷导致的错觉,好像手腕上的核桃坠子在微微发烫。

    随后我就感觉手腕上有一道什么力量冲了出来,朝着两边的蛇身击去。

    一刹那,眼前突然就亮了起来,终于能看清前面的路了,我飞也似的朝前跑,也顾不得两边的蛇会不会来攻击我。

    直到冲出去几十米,我才停下来缓了口气。想着刚才发现有小黑蛇的这段路大概也就有十来米长,原以为也就二十步的样子走完了,没想到却走得如此胆战心惊。

    不知道那些小黑蛇现在是不是还在那,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顿时傻眼,那里空空如也,路还是那条路,根本没有任何蛇的影子。

    怎么回事?

    难道我眼花了吗?

    刚才的一切真是我的幻觉?

    我还没想明白,耳边又传来一声叹息:“唉,说了让你别回头!”

    心里咯噔一下,今天的事太奇怪了。

    就算刚才那些蛇是幻觉,那这声音总不能是幻听吧?

    虽然最近睡眠不好,但还不至于这么糊涂呀!

    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当那桃核坠子碰到我脸颊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微微的烫感。

    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是真的,我敢肯定。

    可那些蛇怎么突然不见了呢?它们摆出这样的阵仗,到底是要做什么?

    而刚才那个声音又是谁的?

    很多的问题缠在心头,无法解开。

    好在身上的凉意渐渐消退,手脚也终于恢复了知觉。

    我闷着头继续朝前走,脑海里却浮现了梦中那条大白蛇愤怒的目光。

    甩了甩头,自嘲了一句:“莫不是我上辈子杀蛇太多了,这辈子净招蛇恨啊!”

    说归说,倒也没敢继续耽搁,迈开步子朝着学校走去。

    到了学校,老师说我的成绩可以上江城医学院的分数线,安心填志愿就行。

    正在我认真填志愿的时候,身后传来李月桐的声音:“心莲,你真的要学医?还去江城那么远的地方?”

    李月桐是我在学校为数不多的朋友,我朝她笑笑:“我爸说当医生好,可以救死扶伤,他也是医生,而且人总要出去看看的嘛,远点也没啥!”

    “也是!”她应了一声,朝四周看了看,又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你听说了吗?昨天有个同学跳河自杀了,据说捞上来的时候,身上都没一块好肉,像是被什么给咬了一样,啧啧,听他们说的好恐怖,反正我是形容不出来!”

    我今天本来就受了点惊,此时听她说起这些,就有些反感,总觉得到处都是这种诡异的事似的,本来不想聊,但看她神秘兮兮的样子还是问了一句:“谁跳河了?为什么跳?”

    “不太清楚,好像说是她想上大学,但是父母让她嫁人吧!”她耸了耸肩,语气有些无奈。

    确实,我们古枫镇是个比较古老的镇子,人们的思想都有点重男轻女,女孩能上到高中的都算是家里比较重视的,很多初中都没毕业就出去打工挣钱,替父母分担压力了。

    看来那个女同学应该是没抗争赢父母,连成绩都没等,便一死了之了吧。

    这么看来,养父对我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一个捡来的姑娘,手把手拉扯大,眼看都要成年了,还要送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大学,压力得多大啊。

    何况我的身上还背负着一条白蛇,在云家村的人眼中,我就是个灾星。

    有些东西真的不能去想,想多了,就感觉心累。

    心里也开始踌躇起来。

    没再问那女同学的事,我转而问道:“医学院的学费是不是很贵?”

    李月桐却急忙抽走我的志愿表,一本正经地说:“你管它贵不贵,既然决定去就不要三心二意的,你爸一向都支持你,在这事上还不是你说了算么!”

    她好像生怕我把表抢回去,拿着表就去了老师的办公室。

    我本来也没想改,反正养父说,江城医学院是顶尖的医学院校,去那里读书能让他脸上有光,以后村里再也没人说他捡了个灾星。

    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他是想让我去见见外面的世界,等我学了医,说不定也有办法把自己身上这块胎记给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