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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清河听出声音,脸上神情复杂,“李宝书?”这人怎么也学谢升平听墙角了?

    谢千训咳嗽一声,抬手示意谢道然去看看。

    谢道然当即起身推门。

    只见一身素服的谢升平,手中握住玉簪正抵在守门小厮脖子处,不许他高声说话。

    谢道然脑子一抽,转头间,目光更是惊骇。

    守门的侍卫也高高举起手,他的腰间正被一把小匕首抵着,持刀的居然他文文弱弱著称京城的好姑爷。

    江浙收刀背手,对着岳父打人颔首微笑。

    谢道然白眼一翻,当即拂袖,“公主带着江浙在此听人讲话,倒是有辱斯文了。”

    谢升平目光越过谢道然,看着跪地没有供出江浙名讳的谢清河。

    适才屋子对话,她皆听入耳。

    谢升平目光盯着跪地的谢清河脸上,心中又恨又气,踏入屋中,“有什么不敢说的?就是本宫的意思。”

    她看向谢千训、谢道然,“老太爷,谢阁老有什么就来问本宫,何必对着自家孩子动气?”

    谢千训慢慢吞吞起身叫了声公主,自己拿着拐棍走到边上坐下,将自个主位让出,做了个请的手势,“公主既来,也请坐吧。”

    谢道然看着江浙就来气,两袖对着他挥,要把他赶走,“这没你事,去去去去!”

    江浙知道岳父大人极其讨厌他。

    也对,换做是他,捧着手中教养了十几年的娇花,突然出去玩一圈,拽着个山里弄来的村夫说要非他不嫁,恐怕提着刀使劲砍,才是他的作风。

    所以,谢道然只是讨厌他,已经是道德教养颇高了。

    谢千训见谢升平不悦的神情,忙咳嗽着张口,“江兰溪,你过来。”

    “爹!”谢道然不满。

    谢千训无视他,对着江浙招手,“江兰溪,过来,在我跟前,你这岳父翻不起了浪花。”

    其实江浙是个品性颇佳的青年,本身又是避世心,不对权势有追逐,心甘情愿在远离京郊的地方任职小主薄,就是家里老娘拖后腿,丢他人。

    江浙得了通行令入内,谢千训对着关上门要坐下的谢道然说,“也不是外头不能听的,去打开吧,我们又不是密谋大不逆。”

    谢道然跺脚表示不去。

    江浙欲转身去开门,谢千训拍拍膝头,“太医说了你岳父身子骨要多动动,开个门罢了,力气用用完,才能好好听人说话。”

    江浙只好乖乖坐好,谢道然气得去开门。

    众人入座,谢升平见谢千训不言,望着还在跪地的人,“老太爷,让大公子起来说话吧。”

    谢千训笑笑,“公主不必怜惜他,这小子素来看不起人,我替他将姿态放底些,他才看的清楚,周围都是些什么人,清河,你可看到了,现在谁跪着,谁坐着的?”

    说着,他亲自斟茶递给江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