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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天,绝不是一个虚指。

    眼下,李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着手处理。

    一记力度恰到好处的手刀将陈天砍晕过去后,李庆便拿着铜书,自顾进了里屋。

    铜书、绯月、试炼境。

    这些,才是现在的李庆最关心的事情。

    自从得知以前的先驱者往往都是凄惨落幕后,李庆的心中,难免生出一丝紧迫感,但因为掌心绯月的存在,这种紧迫却又并不令李庆感到绝望,反而是成为了他前进的动力,鞭策着他不断开拓,锐意进取。

    想到自己的遣词造句,李庆便不禁哑然,自己这进衙门还没两天呢,听了马宁远的那一番发言,就学成了这种腔调了。

    看来这机关衙门,确实是个磨炼人的地方啊,至于到底是磨人还是练人,这,却又是要分两说的事情了,比如那拘留所的所长张涛吧,李庆现在想到离开时的那三辆马车,心里,都不禁微微有些感叹,换成自己,就绝对做不到张涛那种地步。

    还是想法不同吧。

    晋升超凡者后,可能连李庆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看人待事,已经难免有了些俯视的姿态,所以他能够为吴玉倩仗义执言,能够在众人面前宠辱不惊,能够对刘勤华网开一面,给他一次机会,能够大发慈悲,放周豪几人安然离去。

    看人如此,那看待一些个人情世故,就更是如此了,所以,对张涛的心思,李庆只是觉得有趣,更深的,却是不想细究。

    但宋秋,这位到目前为止李庆接触最多、最深的超凡者前辈,却又给了他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感受,那就是超凡者也是人,也要融入集体,遵守一定的规章制度,服从上级的调遣分配,正像商庆号上陆先生所说的那样“从心所欲,不逾矩”。

    现在的李庆,正尝试着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种可供他存身的、微妙无比的平衡。

    思索之间,李庆翻开手中的铜书,期待中的“哔哔剥剥”之声并没有出现,这也就意味着,铜书的内容没有丝毫更新。

    找秦阳好翻译商小篆的事情,也得提上日程了,还有对商文化和商小篆的学习,没想到离开学校这么久还是要回到过去啃书本的日子,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李庆胡思乱想着,将那团从鸭舌帽尸身上析出的暗红色源质拿了出来。

    对于这凝成一点拇指尖大小的源质,李庆的心情其实很复杂,脑海里始终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告诉他这是从自己试炼境中得到的东西,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吞下它,你就能获得无穷的力量。

    而另一个声音则理智地说,这团源质肯定不是那般简单,误服源质会将自己引向疯狂,而疯狂的结果,便是在人不人鬼不鬼地存活一段时间之后,被清除出生灵的世界。

    尤其是在见到郑永文的惨状之后,这第二种声音,就显得更有说服力了一些。

    只吸收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停下来便是……李庆双眼紧紧盯着手中的源质,不知怎么的,本来还算理智的他,渐渐地,竟被第一种声音占据了思想高地。

    他想起宋秋在书中写过,源质也有浓度高低的区分,而浓度高低不同的源质对精神的刺激,就好比物理中的压强一样,如果将精神比作一张纸,那浓度大的源质对精神的刺激就好比剪刀裁纸,而低浓度的源质则是用锤子砸纸,用上相同的力道,也就是吸纳相同的剂量,其效果,却是天差地远。

    现在这点源质就拇指尖大小,瑰丽的湛蓝中夹杂着起伏不定的暗红,浓度定是极高,李庆便取来一个空杯子,去盥洗室盛了一点水,将源质放入了水中

    对源质的稀释,在容易取得的水源中,露水效果最好,蒸馏水次之,而一般的未经提纯处理的水,效果则最差,而如果要追求好的效果,还可以添加一些其他东西,比如蛇兰草液、金钱花露等等,再辅以特定的程序和手段。

    但眼下,李庆也提供不了更好的条件,只能将就着用。

    源质悬浮在水中,静置了一分钟之后,纠缠在一起的暗红与湛蓝仍是没有扩散的迹象,

    李庆往其中又先后加入了一点食用盐,三滴酒精,伸出手指,探入水中,依照着“顺三逆二”的特定顺序与特定速度,缓缓搅动。

    若不是对搅拌物有着明确要求,李庆也不想直接“上手”。

    在宋秋的描述中,与源质接触的搅拌棒、引流棒等,最低的要求是特殊超凡工艺冶炼过的铜棒,往上则是银棒、金棒、真银棒、奥金棒……一直到现阶段能为人所掌控的最好的材料,源质棒,而李庆的手中,莫说源质棒了,就是最次的铜棒也没有,所以就只能又将就一次。

    “如果身边实在找不到合适搅拌棒,那就直接用手指,超凡者的肉身是经过源质强化的,也可以做到对源质的搅拌,虽然可能比较难搅拌的很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