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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黄昏,火烧云席卷西边天际,丁香又带着黑子站在院门口等人,跟路过的农人说着话。

    鉴于上次丁香身上莫名出现绣花针,村人只跟她说话,不敢摸她。

    “香香又在等爷爷?”

    ……

    “嗯,还等爹爹和哥哥。”

    “夏二伯,今天三芬姐姐来我家玩了,我们玩了折帕子。”

    “蒋大叔,今天我去你家买了豆腐脑,有芝麻,好好七。”

    ……

    远处,一个女人拖着瘸腿走路,是郝氏。

    听说郝氏的右腿被打断了,丁家大房不拿钱给她看病,还让她拖着病腿做家务。

    丁香一点都不同情她。活该,自己是受害者,还要施害于人。

    也没传出郝氏同丁四富有关的事。

    丁有财和王氏果然没想那么多。

    不过,爷爷和老爹倒是无意帮丁四富报了仇。

    自从挨了丁壮和丁钊的揍,郝氏再也不敢接近丁香,连二房的院子都绕着走。

    终于盼到那四个身影,丁香咯咯笑着跑上前去。

    “爷爷,爹爹,大哥,二哥。”

    丁壮紧走两步把她抱起来,笑道,“孙女又来接爷爷了。”

    脸上是笑着,眼里却没有笑意。

    再看看爹爹和两个哥哥,脸色都非常严肃,丁立仁的小眼睛和圆鼻头还是红的,明显哭过。

    应该出了什么事,事还不小。

    丁香没敢再多话,紧紧抱着爷爷的脖子。

    进了自家院门,丁壮把丁香交给丁钊,自己回了屋。

    迎出来的张氏纳闷道,“公爹怎么了?”

    公爹居然没有跟香香亲热。

    这是丁香进这个家以来,第一次丁壮不搭理她。

    丁立仁吸了吸小鼻翼,流出了眼泪。

    丁钊摸着二儿子的小揪揪,叹了口气。

    丁立春悄声道,“娘,我爷终于为他爱吹牛皮的毛病付出了代价。”

    张氏急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啊。”

    丁立春道,“爷吹牛说,先生说弟弟学习有天赋,定能考上进士,先生求他他才把弟弟送去先生那里读书。还逢人就讲,遇人就夸。这些话传到了李先生和同窗耳里,害得弟弟被同窗笑话一整天。好在有我镇着,那些同窗才不敢太过分……”

    丁立仁红了脸,哽咽道,“同窗讥讽我,叫我牛进士。我恨不得脚指头变锄头,挖个坑,藏进去。爹,娘,我不想去私塾了,等到明年他们忘了这件事,再去上学好不好?”

    小正太又气又羞,眼里包着泪花,小红鼻头像没熟透的樱桃。

    爷爷这牛皮吹的,先生只是说自己有可能中秀才,他先上升为举人,后又上升到进士,还说先生硬要收自己当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