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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伯父,您说的叶将军便是家父。”叶远舟回答得十分坦诚。

    杜仲了然地点了点头,开口又问:“既然如此,为何叶都尉官职比我这顽劣的女儿要高,又是高门大户出身,顶着武状元这样响当当的名头,却心甘情愿跟着我女儿这样一个小小的司马,一个毫无用处的闲置屁股后面跑?”

    “爹,好歹是个读书人,您瞧您这话说的……”杜若被自己老爹的说辞给搞得有些尴尬。

    “话糙理不糙。”杜仲却摆摆手,满不在乎,“四书五经意在教后世如何做人,而不是让他们揣着一腔子黑心烂肚肠,就在嘴巴上面之乎者也,摇头晃脑的!

    我看这位叶都尉也是个磊落的人,应是不屑于那些迂腐酸臭的拿腔作调,便干脆有什么说什么了。”

    “伯父说的是,做人做事,贵在光明磊落,无须在意繁文缛节。”

    叶远舟立刻点了点头,对杜仲的说法表示赞同,然后继续说道:“晚辈与杜司马在京城里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惊异于女子竟然能够在男子科考一路闯进殿试,还夺了探花。

    之后在松州再次重逢,便是被她的勇气所折服。

    晚辈虽然身为男子,却自愧不如,受困于重重束缚,顾忌多,牵绊也多,不能像杜司马这般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因而晚辈愿协助杜司马,能够提供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点慰藉吧。”

    杜若暗暗叹了一口气,她相信叶远舟对杜老爹说的这一番话皆是肺腑之言。

    以叶远舟的才能,本是堪当大用的,可是偏偏因为大殷朝重文轻武,传闻从先帝那会儿起,皇帝就对武将多有忌惮。

    因此不论是担心被皇上认为是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野心,还是回避睿王爷的势力,叶远舟都注定不能得到与他能耐相匹配的荣光。

    虽然说叶进大将军的这些安排历练,都是为了保护这个儿子不要早早做了出头鸟,木秀于林,反而被风所摧毁,但是作为当事人,身处于这样的境地之中,即便是对那一片苦心清清楚楚,也难免会在很多时候感到凄凉吧。

    杜仲本以为这种世家子弟,高门的少爷,应该多少带着几分倨傲,没想到叶远舟却全然没有半点架子,言谈举止也是十分踏实,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是打量打量他,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什么。

    他没有什么想问的,杜若却是有的。

    “爹,您在家里面,有没有听到过什么铜河县那边的传闻?”杜若问。

    “铜河?”杜仲皱了皱眉,只稍微疑惑了一下便很快就猜到了女儿想问的是什么,“你可是想要问我那铜河县的凶宅传闻?”

    “爹果然是人在家中坐,却能通晓天下事啊!”杜若笑眯眯地猛劲儿夸奖自己老爹。

    “去去去!少在这儿拿我说笑!”杜老爹嘴上说着嫌弃的话,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暴露了他对女儿的称赞感到十分受用,“我这边有一个得意门生,家便是铜河县的,之前那凶宅的事情,从他口中听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