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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正是六殿下火大的时候,此刻看到罪魁祸首的游溪,他肯轻易放过就奇了怪了。

    游溪细细看着六殿下的神色,觉察出六殿下准备变本加厉,她主动上前,距离六殿下只有两个人的距离时才停下,“六殿下,您阿姨被责罚的因由想必您已经知悉了,现在圣上有用得到小女的地方,倘若小女在因你伤了病了,你怕是也要被责罚了,到时候您阿姨的掌管中宫之权还握的住吗?你又会因此失去多少东西呢?倒不如暂且忍一忍,待到来日有了机会再找小女报仇,您说可对?倘若到时候能让小女引颈就戮,怕也是能解了您的怒火的。”

    游溪语速不快,甚至因为靠近了六殿下,连说话声音都不大,她的话,只有六殿下一人听到。

    六殿下看着游溪淡然的面容,突然觉得她确实挺好看的。

    当然,也十分可恶。

    游溪的话看似有道理,但这何尝不是她的挑衅。

    游溪现在就是自恃有物,他动不得她,便连示弱都不愿意再装一下,这个女娘能屈能伸,也骄傲嚣张的可以。

    六殿下隐下几乎要蓬勃而出的怒火,在游溪不备之际,抓住游溪的手腕,把自己抱着的暖炉递到她手里,矫揉造作说,“到底是个娇娇,合该让男人疼惜的。”

    游溪现在很是反胃想吐,还想反手就把暖炉扔六殿下脸上,让暖炉里的碳烤干他脑子里的水。

    可是不行。

    她刚刚说的话已经是不客气至极,若非想在离开京都前让六殿下都不敢动她,她也不会那般说话。

    与习惯于俯视女子,轻视女子的男性来往,一味的顺从听话只会让这种男子瞧不起女子的成本更低,只有坦坦荡荡的显露出自己的不驯,才会让这种男子收起轻视傲慢,平等谨慎的和女子来往。

    游溪还要在京都生活一段时间,倘若今天她继续向那天入宫似的跟六殿下示弱,可能下一刻六殿下就敢变本加厉,甚至之后找到她家里去折辱她,那到时候她就没安生日子过了。

    游溪不敢伤六殿下,只想抽回自己的手,不想,那头六殿下突然仰头呼痛。

    游溪顺着六殿下握着自己的手看向他的肩膀,那里横着一只骨节分明,指甲饱满红润的手掌。

    游溪在顺着那只好看的不得了的手掌看向它的主人——许译。

    游溪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许译就已经很巧妙的将她推到一边,以自己的身体阻隔了她和六殿下的咸爪。

    许译的动作快极了,在六殿下过了疼痛期时,游溪已经离他好远,从六殿下的角度看,许译几乎挡住了游溪,完美的将游溪遮蔽在其羽翼之下。

    六殿下看到许译,终于想起自己来京兆府的目的。

    他这两日因为游家无罪释放,生母被训斥的事,心情十分烦闷,于是便寻人喝酒解闷。

    这时一个少年公子突然提起游溪二兄今晨去找他借钱,他准备戏耍游溪二兄一番,好让六殿下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