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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艾伦给众人讲述,黑暗力量可能会采取的下一步计划时,红水河东部已经建成了数个巨大车辆围成的大型营地,其中最大的那一个,此时也正在召开一场会议。

    会议的地点是在营地中央的篝火旁边,即将熄灭的篝火上,正炙烤着一只色泽金黄的烤全羊,几个衣着破烂佩戴镣铐,但却被清洗的很干净的金发少年,正小心翼翼的用一把短短的匕首,分割着火堆上的羊肉。

    很快香气扑鼻的烤全羊便被分割完毕,装在了两个银质且镶嵌红绿宝石的大盘子里,少年们抬着它们,亦步亦趋的向着一辆极其巨大,且装饰有金银的豪华马车走去。

    马车中坐着五个面貌凶狠的彪形大汉,特别是坐在中间主位的那一个,不仅仅比分坐两边的人更加高大,脸上那满是纵横交错的伤疤,在蜡烛的照耀下,让原本凶狠的面孔更显狰狞。

    此时,四个抬着羊肉的少年奴隶,沿着斜放的木梯走了上来,第一盘羊肉很顺利的摆放到了马车内的木桌上,放下银盘的两位少年站在了马车内的两旁,低下了头,轻轻的松了一口气,那声音极其轻微,似乎怕被马车内的其他人听到。

    当第二盘羊肉也很顺利的摆到桌子上时,那位坐在主位上的首领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轻轻的哼了一声,狠毒的眼神盯上了两位刚刚放下银盘的少年。

    只是一句哼声,其中一位少年便瘫倒在地,捆绑在他身上的镣铐也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而另一位少年则是速度极快的从银盘底下,拿出了那把用来分割羊肉的匕首,向着主位上的首领掷去,随后不管结果,转身就要逃跑。

    然而作为奴隶,腿上的镣铐极大的限制了少年逃跑的速度,坐在桌子末位的一位光头大汉,极为迅捷的一伸手,就握住了这位少年纤细的脖子,轻轻一摆弄,看清了这位少年的面貌。

    被掐住脖子的少年,双手不停敲打着光头大汉肌肉扎实的臂膀,脸色也在窒息中变得通红起来,嘴里不停的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这位光头大汉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回头对坐在主位的首领说道:“阿舒尔大人,这兔崽子是阿尔杰农的儿子,这是来报仇的啊。”

    面貌狰狞的阿舒尔,右手在自己那装饰豪华的金质刀柄上轻轻摩挲着,稍稍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这个名字,开口问道:“阿尔杰农?谁?报什么仇?”

    坐在另一边末位的大汉,抚摸着自己满脸的络腮胡子,笑呵呵的开口说道:“库尔达,你废什么话,直接告诉大人,上周绑在马车后面被拖死的那个就是了。”

    阿舒尔这才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就是那个不好好干活,叫嚷着要休息的北方人是吧,我想起来了,怪不得。”

    脸上出现愠怒表情的库尔达,单手用力将挣扎中的金发少年摁的跪倒在地,随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插话的哈米什,但他并没有马上发作,而是低头向着阿舒尔说道:“是的,大人,这是他的儿子,布伦登”

    阿舒尔眉头一挑,瞟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少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真是勇气可嘉的少年啊,库尔达,抽他二十鞭子,吊在营地的门口,让秃鹫日夜啃噬他的血肉,嗯,还有另外这三个,也杀了吧。”

    话音刚落,原本站在两旁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少年,哆嗦着瘫倒在地,随后在惨叫声中被库尔达叫来的东夷士兵拖了出去。

    片刻后,“啪”“啪”“啪”,鞭子抽打的声音夹杂着几声格外凄厉的喊声,传到了马车之中,随后又是熬不住疼痛的惨叫声响了起来,这凄厉的声音,并没有影响车内的五个大汉,他们畅快的撕咬着烤羊肉,不时的大口灌下醇香的麦酒,似乎外面发生的事情,和他们一点点关系都没有。

    一整只烤全羊,很快就被五个大汉吃了个一干二净,再次灌下一大口麦酒之后,阿舒尔向着左手边的第一位手下问道:“巴尔,红河镇的北方人怎么说?他们愿意投降吗?”

    皮肤白皙,将自己打理的极为整洁的巴尔,开口说道:“大人,红河镇的人进贡了一大批的麦酒,和一些粮食,期望我们能够放过他们的城镇,我还没有给他们准确的答复,您看?”

    阿舒尔听到后轻蔑的笑了起来,说道:“给不给都没有关系,既然他们这么不识好歹,巴尔你和阿卡德的部落加起来应该也有四千多人了吧。”

    阿舒尔的右手边,坐着一位头发杂乱,皮肤黢黑的大汉,正是阿舒尔口中的阿卡德,他恭敬的开口说道:“是的大人,这一次我奉魔君大人的命令,将所有人都带了过来。”

    “那好!”阿舒尔阴狠的目光在巴尔的脸上扫了一圈,继续说道:“那么从明天开始,你们两个部落,就准备攻打红河镇吧,所有收获的奴隶、财富、物资上缴一半,剩下的归你们所有。”

    此时巴尔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不太情愿的表情,作为巴尔特拉人最靠近红水河的一个分支,他时常带领着麾下的部落骑兵,在红水河西部的平原上进行劫掠。

    虽然也有一些不自力量的北方人,对巴尔率领的部队发起反抗,但结果往往都是被杀死或者沦为奴隶,直到四年前,他在红水河与奔流河夹角地的一片密林中,发现了一座人类的小型城镇。

    经过两次血腥的战斗之后,红河镇的北方人无奈的屈服了,在野外他们根本就打不过这些凶狠异常的东夷人,只有在木质的城墙后面才能与入侵的敌人打一个不相上下。

    但他们还要生活,需要出城开垦田地,采摘野果,一直被围在城内也不过死路一条罢了,随后红河镇的领主便与巴尔提出一个协议,红河镇每年进贡一大批麦酒,以换取和巴尔的和平相处。

    巴尔在两次进攻红河镇的战斗中,也伤亡了不少的部落战士,他已经在考虑得失的问题了,强行攻打红河镇,即使成功了,他的部落也会损失惨重,而东夷各部落之间弱肉强食,哪怕是同属一个民族,只要实力变弱,就会成为被秃鹫环伺的血食。

    损失不小的巴尔其实已经有了退意。

    而红河镇的提议,正中巴尔下怀,随后的四年间,巴尔将红河镇进贡给他的麦酒,交易给其他民族的部落,换取了相当多的奴隶和武器,实力也逐渐壮大,此时已经是巴尔特拉人第二强大的势力。

    然而这一切巴尔都隐瞒了下来,因为一旦被阿舒尔得知,必然要被分一杯羹,甚至是全部都被拿走。

    现在,不仅是这些麦酒拿不到了,还要被阿卡德分一杯羹,巴尔自然是不情愿的,但再不情愿,也得将这份怨念咽下去,还得恭敬的回答:“是的,大人,我回去之后马上准备”

    巴尔不知道的是,他的首领阿舒尔在三年前就已经知道了一切,只不过没有发作罢了,而他脸上的不情愿,阿舒尔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但阿舒尔并不在意,猪只有养肥了,才有宰杀的必要,如果这次没有索隆安排给他的任务,他也会在不久的将来,直接吞并巴尔的部落,而现在阿舒尔则是先浇灭了巴尔想要持续获取利益的心思。

    他很享受这种让别人愤怒、恐惧,而对他无能为力的感觉。

    阿舒尔现在做的事情,和原本打算做的事情,在东夷人的部落之间不算什么,索隆也只是关心这些东夷人听不听话而已,至于东夷人之间要怎么玩权利的游戏,他根本就不在意,只是死一些人类罢了。

    在大概三个月之前,索隆安排可哈穆尔传唤了阿舒尔,并且命令这位现任的巴尔特拉人首领,进攻奔流河的北部区域,占领那里广阔的平原。

    索隆并没有想过要在这一次的行动中,就将北方人类和矮人们消灭掉,先不提这些巴尔特拉人做不做得到,到时候战事过于激烈的话,必然会引起精灵、洛汗、刚铎的全面反扑。

    他还不想与中土的其他势力爆发全面战争,索隆做的准备同样不够。

    只是阿左格在孤山的彻底失败让索隆有些难以忍受,如果阿左格能给精灵或者矮人造成一些损失,哪怕是精灵或者矮人死个国王,索隆的内心也不会有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