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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他都不敢说话大声了,怕会吓着她。

    时刻都需要他的保护,对他无比依赖,每天在他回来哼哼唧唧需要娇宠着的小娇娇。

    这会儿,她蹙着眉头,因为手上的痛而轻呼出声,娇柔得不得了。

    也是这双手,提着刀杀了人。

    当时在城楼下,他想,媳妇儿让他降他就降,大不了过了那时他再找机会为王爷报仇。

    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也包括他。

    刚才,给她脱掉外衣后,看到她亵衣上也被浸上了血,而且血迹都干了。

    回来的路上她简单几句说了王府里的情况,但没有说她如何了。

    现在听她说来,贺宗能够想象得到当时的情形。

    方嬷嬷听着不停的长吁短叹,收拾地上脏衣服的时候发现夫人的衣服不是出门穿的那套。

    “夫人怎的还换了衣裳?”

    “之前那套沾了血不能穿了,请王妃给我拿了一套。”阮娇娇说着还瘪了瘪嘴。

    “这套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的,穿着有点儿小。”

    想到王妃比她稍高一些,她当时又说要套行动方便的,所以拿衣服的人就给她拿了这个吧?

    哎,要是这样的话,想来也不能怪人家,毕竟是她先提出要求的。

    这时外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人还没有进来声儿先到了。

    “夫人,您受伤了?严重不严重了?”

    姚黄没有第一时间来是因为她在房里哄儿子,小崽子没经历过那么壮观的烟花,当时就被吓哭了。

    好不容易哄好了也睡着了,结果又被外头震天的喊杀声给惊醒,于是就哭到现在,嗓子都哭哑了也不消停。

    得知夫人和老爷终于回来了,夫人还受了伤,她连孩子哭的儿子也顾不上哄了,交给奶娘之后就匆匆赶过来。

    姚黄鼻子灵得很,一进屋就闻到了血腥味儿和药味儿,心里就更急了。

    要不是有方嬷嬷拉着她,此时她定然已经掀开了床幔。

    贺宗穿着条亵裤盘腿坐在床上,脸崩得紧脸色很黑很严肃,给媳妇儿上药包扎的手却很轻很稳,不管她和方嬷嬷在说什么,姚黄进来又如何咋咋呼呼,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仿佛这个空间里就只有她的这一双手存在。

    此时已经包扎好了,贺宗一边收拾一边冷声问正在安慰姚黄的方嬷嬷,“水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厨房里还温着饭菜,等老爷和夫人洗漱之后就能吃。”

    方嬷嬷拉着姚黄退出内间,姚黄还想亲眼看一眼夫人。

    阮娇娇见不得让她着急,也出言安慰,“都没什么事儿,一会儿大夫来了你让他稍微等等,等曹氏和赵胜回来看看他们有没有受伤。”

    她觉得,就她手上这点儿伤都用不上看大夫。

    倒是贺宗身上有些伤口,大小深浅不一,好在都不是致命伤,一会儿简单洗了上些药就成,连缝合都不用。

    但贺宗不这么认为,“找大夫要些祛疤的药。”

    媳妇儿的手这么好看,怎么能留下难看的疤痕呢?

    阮娇娇嘴唇动了动,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她也不想自己这双纤纤玉手留下什么疤痕,女人哪有不爱美的呢?

    等两人出去之后房间里也没有外人了,贺宗抱着人从床里出来,就这么干干净净一路抱进后面的浴房。

    “手搭在浴桶外,不能沾水。”

    阮娇娇听话照做,老老实实把两条胳膊都搭在外面,绝对保证不会沾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