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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胜瞄一眼主子,又瞄一眼。

    确定主子说的是真的,确确实实认为阮姑娘是单纯什么都不懂。

    他的内心里是想再提醒一下主子的,但又觉得主子不会看错人。

    主子识人的本事比他强,主子不会看错。

    再一想,阮姑娘虽是商户出身,但只是从他这整整三艘大船的嫁妆来看就能确定阮家家境殷实。

    生在那样的家里,肯定是从小锦衣玉食,也被保护呵护得很好。

    听闻,扬州那边的风气可不像他们这边粗犷,闺阁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阮姑娘来邺城怕也是头一次出远门,她缺少些警惕也属实正常。

    这么一想,赵胜都唾弃是自己想得太多。

    人家阮姑娘没有把他们当地痞流氓登徒浪子来防备,他还好意思去乱猜测人家。

    赵胜躬着身子,对主子的话表示赞同。

    “大爷说的是,是小的胡乱猜想。”

    转头他又担忧起主子的正事来,“大爷,魏家派魏宴来送,魏宴那小子明显用心不纯。”

    连他都能看出来的事,贺宗如何看不出来。

    可他对魏宴这个对手根本不看在眼里,想起早上在甲板上阮姑娘对魏宴的态度,贺宗好心情的笑出声。

    “你瞧魏宴现在在哪儿?阮姑娘若是多看他一眼,也不会撵他过去了就不想他再回来。”

    一下午的时间,贺宗可不单单只在晒太阳喝茶,前面的船一直与他们保持着距离,他能察觉不出来?

    船都是他的,船上的船工也都是他的人,他什么时候让下面的人这样行驶过?

    就在赵胜眺望前面船的时候,又听主子说。

    “你一会儿去问问下面的人,是不是被安排了特意与前船保持距离?”

    赵胜长长哦一声,脑子立马反应过来。

    “您的意思是,是阮姑娘故意为之?”

    这话还用问?

    这样看的话,那魏宴还真的不足为惧。

    赵胜嘿嘿笑起来,“最好是到扬州都保持这样。”

    那就只有他们大爷近水楼台。

    突然看他对面船上的软榻和大伞都没有收,贺宗脑子里冒出一个可能。

    于是贺宗立马吩咐赵胜哼,“晚上就在甲板上摆饭。”

    “甲板上风大,现在虽然中午下午有些热气,但早晚还是凉,怕饭菜上桌没多会儿就要凉。”

    赵胜考虑得很周到,也是在为主子的身体着想。

    但他的主子可不是这么想的,“冷了再热就是,爷今儿就想在甲板上吃。”

    他是喜欢在甲板上吃?他是在期盼着什么。

    贺宗还破天荒的换了一身衣裳,因为之前的衣裳被练功的时候打湿了。

    赵胜一边伺候主子换,一边在心里嘀咕。

    从前大爷练功湿了衣裳也没见换过,尤其是在夏天的时候一整天下来哪有不湿几趟的?

    现在是不一样了,大爷有心尖儿上惦记的人了,即便是还没有成,即便是隔着两艘船,也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贺宗心里美滋滋的,换好后还抬着隔壁闻了闻,确定不臭。

    两人各怀心思在自己的舱房里等待晚饭,阮娇娇在姚黄的巧手之后不仅换了发髻,还上了个精致淡雅的妆。

    唇上点了少许口脂,衬得她比三月的桃花更粉嫩娇柔。

    终于等到小丫头来问什么时候摆饭,阮娇娇忽有一种长舒一口气的感觉,她是期待晚上这顿饭的。

    “摆在甲板上吧,温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