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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几日,棠棣城城主府派出去追查姜家的人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但着急也无用。

    离北海猎妖越来越近,要提前赶去修复被秘境阵法的荀琅剑尊,一拖再拖,终于拖无可拖的时候,一下山才发现谢筝根本不在万剑宗。

    召来张鉴之问询了一番,结果这位枕月峰大师兄竟然对师妹的去向一无所知,气得荀琅剑尊当着其他师弟师妹的面,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晏槐等人眼观鼻鼻观心,垂着脑袋默不作声,姜雪茹发现大师兄隐忍着怒气的模样,心中思索片刻,站了出来,声泪俱下地控诉起谢筝不敬师兄也不爱护师弟师妹,更是把这段时日她在论剑台和洛香峰的光辉事迹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话音落地,四周围便一阵沉默。

    荀琅剑尊坐在上首,眼眸半阖,似乎在走神。

    怕归怕,但难得见到荀琅剑尊下山,姜雪茹硬着头皮,再次提高音量:“师尊,二师姐欺我辱我,我都不在意,可她竟然丝毫不将大师兄放在眼里,引外人来枕月峰与大师兄大打出手,还日日去后山寻太上长老的麻烦!”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宗门,都是大逆不道至极的行为,但姜雪茹说完这话,张鉴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别人或许不知其中缘由,但他自己清楚得很,此时万万不可闹到师尊面前的。

    但姜雪茹话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荀琅剑尊掀开眼皮,有些懒散地看向下首其他几个弟子,问道:“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不问还好,都问到脸上来了,再不可任由小师妹把所有脏水都泼到二师姐身上,况且师尊都活生生地坐在面前了,他还怕什么大师兄报复?

    晏槐连忙拱手应道:“小师妹此言差矣,二师姐请褚云峰的许莲君许师姐回来,其实是为了我和张师弟还有孙师弟——”

    然而话还未说完,张鉴之便出言打断,声音冷厉:“晏师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被张鉴之欺压已久,好不容易做完的心理建设,被他这么一威胁,瞬间散了大半,他心里打起了鼓,心想如果二师姐在的话,他一定什么都敢说出来的。

    晏槐话说到一半,忽然不再继续,饶是荀琅剑尊这个淡然外物的人也有些不耐了,他眉心微拧,语气甚是不悦:“张鉴之,你是当我这个师父死了吗?”

    “谁给你的胆子,把筝儿去北海猎妖的名额,给一个才筑基的师妹的?你是不是昏了头?这大师兄你不想当了是吗?”

    一连串的质问,问得张鉴之脸色发白,他当场跪倒在地,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师尊,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把擅自把筝儿的名字换成小师妹的,您罚我吧。”

    “北海猎妖结束之后,你自己去洗剑湖面壁一年!”

    不轻不重地惩罚,张鉴之飞快地叩首接受。

    一旁的姜雪茹还想再说些什么,她并不觉得张鉴之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北海猎妖谢筝去得,为何她就去不得?!这师尊未免也太偏心了!竟然因此就罚大师兄去洗剑湖面壁!

    张鉴之跪在地上,不断给她使眼色,姜雪茹心中十分不解,却还是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等荀琅剑尊离开,张鉴之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冷冷地睨着晏槐三人,元婴期的威压顷刻散了出来:“三位师弟,灵石你们已经拿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劝你们想想清楚。”

    晏槐三人脸色苍白,双腿打起了颤,却由于实力差距过大,再加上师尊已经离去,完全无力反抗。

    再说拖了几天,不得不去做飞剑令任务的谢筝,包裹得严严实实地站在熟悉的猪圈外,指挥着谢泫给她担来大量清水,用灵力操控着水桶和特制硬刷,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擦着地上的脏污。

    荀琅剑尊到的时候,老远就听到许莲君与闫玉霜两人极具穿透力的笑声,循着声音找来,他便看到两人站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哈哈大笑,而自己的倒霉徒弟,居然在给猪铲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