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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录笔记的何晨,是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

    大半个时辰的时间,除了先生间或休憩之外,剩下的时间里,都是先生讲上一句,何晨就会尽量记下一句,写完的纸张立刻就会铺在旁边的书桌上进行晾干。

    这与昨天一模一样的画面,却没再引起学堂里学徒们多少恶感。

    一方面,只是在他们并不重视的药材炮制上有所动静,对他们其实造不成什么影响;

    另一方面......昨天觉得不爽,主动站出来要教训教训何晨的张同俊,不仅被收拾了,而且还到处诉苦,说何晨有多暴躁,有多凶残。

    不想挨揍的学徒,必然不会为了这么点没啥实际影响的事情去找何晨的麻烦。

    毕竟两个月前的时候,他们学堂里那个脚臭的学徒都被他们忍了下来,区区纸张的哗哗声又算什么?比脚臭好忍多了!

    “叮铃铃~!”

    “叮铃铃!”

    “......此药正好讲完,放课。”

    先生拍拍手上的灰尘,随手将东西收起,便转身朝学堂门外走去。

    其他学徒们收拾收拾东西,也都谈笑着或结伴或独行地往学堂外走,何晨的笔记太多,得一张张确定是否干透,以防墨渍浸染,收拾起来自然慢一点。

    而那两个此前何晨瞅一眼愣一下的两个采药学徒,也在暗戳戳偷瞄何晨中,快步走出了学堂。

    然后,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学徒,便迅速朝着隐秘的角落快步跑去。

    那个方向树影婆娑,隐隐似乎能看到不少若隐若现的短打身影。

    在那个学徒的招呼之下,这几个带着些拘谨与兴奋的短打人影,纷纷往学堂门口侧面汇集。

    这些短打的家伙,身形面孔都能看出比何晨他们那批练武学徒要大一些,但是,却也仍然还是少年的模样。

    “杨鹏飞,你从你哥那带了多少人过来了?!”

    张同俊一边频频侧目,偷偷从角落往学堂里偷瞄何晨的身影,一边小碎步靠近那个学徒,冲他小声问询。

    是的,在思来想去地盘算如何向何晨报仇之后,张同俊想到了利用从练武学徒中出来的喽啰来教训何晨。

    毕竟,何晨只是个练武时长两个半月的练武学徒而已,在他看来,比起练了两年的正规喽啰来说肯定是不如的。

    “我让我哥给我调了五个前两个月毕业的喽啰过来,你看,都这么高这么壮,打他一个肯定没问题!”

    被称为杨鹏飞的,正是昨晚被张同俊拉着蛊惑,并最后留下来的那个学徒。

    他的堂哥已从采药学徒出师,因为走内功路线,所以被分配掌管部分区域的护卫。

    在得知要教训的只是个没有背景的练武学徒考上来的家伙后,杨鹏飞的堂哥不耐纠缠之下,给他安排了五个人过来。

    眼下被他拉来的这五个人,正是今年刚刚从练武学徒里训练出来,分配到他堂哥手下的喽啰。

    他堂哥给他们下达的命令,便是在不将何晨打残的情况下,尽可能给何晨涨点教训,让他不敢再得罪自家堂弟。

    在张同俊的指挥之下,五个有些手足无措的新晋护卫,躲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学堂大门。

    少顷。

    “啪嗒啪嗒!”

    何晨着急吃肉的急促脚步声,从学堂内匆匆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