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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经、吴宽领头,后面有各部的侍郎,还有督查院的御史,大约也要有八九人。

    朱厚照想,可能和王鏊的名气也有关系,由他来上那一疏,从清流的角度去看,李广流毒实在是有些嚣张狂妄!

    他撇了一眼皇帝,发现老爹脸色有些僵直,尤其目光落在周经身上,那也是多少带着无奈和嫌弃。

    周经这个人呢,就有点像是弱化版的海瑞,他是遇谁怼谁,外戚、宦官、勛贵,包括朝中大臣、当太子时的弘治,

    他是一个不落,全都给轮一遍。

    就自己被言官给带上这个事,

    他还特意上疏把这帮言官给臭骂了一顿,

    叫“使广若在,彼亦退缩如畏犬,敢狂吠哉!”。还敢来喷我?李广还在的时候,你们这些人就是丢了胆子的狗!敢吱个声吗!

    后来还说“今李广受贿籍薄固在,请查是否有臣姓名。然馈遗亦不需多,但有寸金尺帛,即将臣斩首于市朝”!

    就是说,皇上你去查吧,也不用多,但凡写着我送了‘寸金’,您就把我砍了!

    伱看这个话说的,考虑到确实有这个账本,周经还敢在奏疏里这么写,基本上是肯定他绝对和李广没什么关系。

    所以王鏊才选他放在奏疏里,意指有人借李广之案,大肆攻讦。

    但没想到,这位老先生如此有个性,王鏊夸了他,他也不鸟。

    朱厚照眯眼笑了笑,有点儿意思。这种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给你面子给他面子的,他皇帝都敢指责,基本上就是要么您杀了我吧,杀了我反正我也是千古流芳的忠臣!

    碰上这么个人,坐在他边上的弘治皇帝自然也就笑不出来了。

    “周爱卿、吴爱卿,今日进宫,所为何事啊?”

    周经毕竟是官位最显的,也是直来直去的刚正人,直接就说:“陛下,臣等是为了王鏊推举王越任三边总制官一事而来。臣以为此言不妥,王越狂妄自大,自负豪杰,在先皇时就与权宦汪直勾连不清,至本朝又与李广牵扯。似此寡廉鲜耻、无德无义之辈,若再次起复,委以重任,天下臣民将如何看待我大明?又如何看待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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