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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条件谈妥,秦酒当即把面前的烧刀子开封。

    他一手托起将坛子微微倾斜,酒如小溪缓缓而流,全落入嘴里,喝得得不快,却很稳,没有一滴酒水能从他嘴里溅出。

    “咕噜咕噜……”

    随着秦酒喉咙一起一伏,整坛烧刀子尽入他腹中,这才是真正的一饮而尽,一滴都没有浪费。

    秦酒放下空坛,豪气道:“小二,酒来!”

    今天有人替他结账,必须放开来喝,这坛烧刀子不过只是开胃菜,重头戏还在后面,看他喝不喝穷这小子。

    “嗝……”秦酒轻轻打了个酒嗝,道:“酒钱全记载这小子身上。”

    古皓点了点头,道:“嗯,酒钱算在我账上。”

    有了古皓的承诺,店小二不怕秦酒赊账,问:“秦前辈,您要喝什么?”

    “你们云兮楼酒单上最贵的酒品,前十先每样给我来一坛。”秦酒舔了舔舌头,饥渴难耐。

    最贵不一定是最好,毕竟每个人口味都不一样,但贵的肯定比便宜的要好,这是一定的,前十佳酿各来一坛簌簌口再说。

    店小二看着古皓,迟疑道:“公子,你看这……”

    “就按他说的上。”古皓并不在意,他坐下时就瞄过一眼酒单,上面写着的都是通货,孤品之类的珍藏并没有写上去。

    “愣着干嘛,还不去拿酒?”江念秋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

    保证他家公子有足够的财力支付酒钱,让小二大可放心。

    “好咧,请前辈稍等,酒马上就来!”

    有银票保证,店小二跑得贼快。

    秦酒重新审视了古皓一眼,对于钱财方面,他并不太在意,对他来说银子不过就是酒钱,有钱的时候多喝点,没钱的时候少喝点。

    “小子,看来家世不错。”

    对普通人而言钱财还是相当之重要的,这么一大沓银票随便放在随从身上,一般的公子哥儿可做不出来。

    古皓微笑道:“还行,别忘记你答应的事。”

    “放心,我没忘记,一坛一天对吧?护卫而已,多大的事。”

    在秦酒看来,古皓身怀巨款,带着个武道九流的护卫都敢出来玩乐,能有什么仇家?

    何况不出云州,以他昆山秦酒之名保护一个富家公子轻而易举。

    让他做护卫,可能是用来向外人显摆,这云州能让他秦酒做护卫的人,还真没几个,足够这小子拿去吹嘘一辈子了。

    古皓:“不会赖账吧?”

    秦酒:“开什么玩笑,你大可去打听一下,我秦酒什么时候赖过酒账,既然喝了你的酒,答应你的事就会做到。”

    数百酒商的欠款他都还了,别管是不是他亲自还的,反正还了就是还了,怎么可能会赖一个毛头小子的账。

    “秦前辈,酒来了!”

    楼梯口,店小二人未到声先来,左右手一手捧着一个大酒坛,在他身后还跟着酒馆的几名伙计,帮忙上酒。

    美酒在前,秦酒不再理会古皓,十坛美酒被他一字排开,右手一挥,道:“开!”

    一道无形的气流由下至上挂起,将十坛美酒开封,霎时间,云兮楼酒香四溢。

    秦酒左手右手各抱一坛,这坛喝喝,那坛抿抿,没一会儿又将酒坛放下,新的两坛美酒拥入怀里,不亦乐乎。

    古皓看着秦酒乐不思蜀的样子,像极了大爷们上青楼,一口气喊了十个花姑娘,姑娘们来了,大爷左右拥抱。

    这个轻轻小嘴,那个摸摸大腿,兴起之时再来个洗面奶~

    这世界有人好色,有人好酒,有人好食,当然也会有人好财,好权……

    看似不同,本质却一样。

    武者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不同的世界,相同的人。

    古皓没有打扰秦酒的兴致,他知道享受美酒的过程也是后者武道修心之路的一部分。

    秦酒这一喝,从正午时分喝到了深夜。

    地上零零散散的空坛子将秦酒包围起来,他睡在酒坛之中,一脸满足。

    古皓问道:“秦兄,喝得过瘾吗?”

    “过瘾~~~”

    秦酒呼了一口气,对于他这个层次的武者而言,千杯不醉并非嘴上说说,喝下去的是酒,呼出来的就是气。

    “不对,你这小子占我便宜!”秦酒反应过来,这称呼不对,这小子居然跟他称兄道弟。

    “算了,好久没有喝得这么过瘾了,看在美酒的份上,不和你这小子计较,嗝~~~”

    秦酒道:“我也不占你便宜,既然你称我一声兄长,日后只要你这小子不作奸犯科,在云州我罩了!”

    老实本分,保你平安一辈子。

    “我怕你罩不住。”

    秦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道:“除非这小子同时惹上了二府三庄九大派,不然这云州没有我罩不住的人。”

    “算了,还是按约定的来,一坛一天……”

    古皓稍微扫了一眼,清点完酒坛数量,道:“地上二十九个空坛,桌上一个,合计共三十坛,你护我一个月平安即可。”

    “一个月就一个月。”秦酒问道:“有工钱吗?”

    “当然有。”古皓点了点头。

    “多少?”秦酒眼前一亮,这小子富得流油,工钱方面肯定不会寒酸吧。

    “念秋,一共多少?”

    江念秋刚刚结账回来,道:“公子,除了你点的第一坛烧刀子是一两银子,秦前辈后来点的二十九坛美酒,一共九百七十六两,合计九百七十七两。”

    古皓道:“你听到了,月俸九百七十七两银子,已提前预付,希望秦兄不要毁约才好。”

    “小子,你打算一毛不拔了?”

    秦酒半眯的眼睛打开了不少,似乎是想把古皓的样子看清楚些。

    “秦兄,此言差矣,你去问问看,这云州谁家的护卫月俸能高达千两白银?”

    云州普通百姓一个月的工钱大概也就一二两银子,已经算很不错了。

    因为不用自己掏钱,秦酒就挑最贵的点,平均下来,一坛差不多等于普通人的两三年收入。

    “小子,此言差矣,你去问问看,这云州谁家的护卫能有我这般修为?”

    “不用问,我知道没有,所以我给秦兄开的月俸不就高达千两白银了?”

    “这……”

    秦酒一听,一个月拿了普通人近百年工钱,话是这样说没错,问题这钱没有到他手,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好像亏了。

    他要是只点烧刀子,这小子会把多余的月俸给他吗?

    秦酒半秒就能得到答案,肯定不会,这小子面厚心黑,他真要点三十坛烧刀子,这小子开给他的工钱估计就是三十坛烧刀子。

    就该往贵的点,他只后悔没有喝更多,这月俸还是低了。

    “管吃管住?”秦酒看开了,一个月而已,算了。

    “嗯,管吃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