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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她。

  是他,拎着一把锤子找来了,锤烂了锁头。

  她还清晰地记得,他在看到自己浑身湿哒哒,冻得打颤,他的一双黑眸里溢满了心疼。

  后来,她一直很喜欢他的眼。

  那双可以装满自己的眼眸。

  但是现在她不喜欢了,再也不要喜欢了。

  从来没有想过,她付出了那么多,一直那么努力做好他的妻子,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下人”。

  现在她的身体,比当初在那个小破屋里还要冰凉。

  ...

  “梁怀爵,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齐南思放下了台灯,嘶哑的嗓音里是疲惫和无奈。

  因为那件事,他在新婚夜那天喝得酒醉如泥,回到婚房之后倒头就睡。

  他们的新婚之夜,就那样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确实很让人难忘,至今她仍然还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的感受,只有她自己是清醒着的,脑子思绪万千,心却是空的,凉凉的。

  她也就才真正意识到,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她,无形中有一道隔阂横亘在他们之间,他们的婚姻有名无实。

  连着两年,他都没有碰她。

  不知静默了多久,终于听见了他的响动。

  “除了离婚,和找其他男人……其他的解决办法,我都能接受。”他依旧不肯退让半分。

  话说得,有些冠冕堂皇。

  甚至荒诞。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一刻,齐南思只觉得有些好笑,因为不舍得这段感情,她在一段不被理解和信任的婚姻中坚持着,在混沌的思维中,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重新合上了嘴,困倦放任自己入睡。

  他油盐不进,已经半个月之久了,没有丝毫的妥协的意思。

  儿子梁斯琦早就被他送到了梁宅,而她一直被她圈禁在思苑,管家一直防着她,使得她半步都出不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变了,变得像一个刺猬一样面对他,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再一次燃起了他的兴趣。

  所以这半个月来,他呆在思苑的时间比以前一个月加起来的时间还多。

  他也固执地不肯放手,固执得就如同当年无论如何都要娶她时的模样。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有时候真的想不通。

  既然都嫌弃她不是一个“完璧之身”了,为什么就不愿意放她走呢?

  她可以什么财产补偿都不要,只要他们愿意让呦宝的抚养权给她就好了。

  她就只有这个简单的要求而已。

  想做梁太太的女人这么多,找个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千金小姐再婚,门当户对。

  对他来说,岂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

  齐南思不愿意再想下去,便到客房的洗浴室泡澡,没想到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还好浴缸是恒温的。

  但是到了后半夜,齐南思还是发烧了,烧得她迷迷糊糊地低吟。

  额头上的湿毛巾被不停地更换。

  那双时不时触碰她额头的很冰凉。

  梁怀爵只能以自己的额头抵了抵她的,试探体温。

  如此反复,持续到天光熹微,总算是摸不出异常的烫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