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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火的符纸,只能让凶尸暂时安静下来,等符纸的药效一过,凶尸很快便会苏醒过来,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赖长青的手下没敢怠慢,遵照余火的吩咐,将凶尸入棺之后,在棺材的四周,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也就是八个方向,分别敲上了一枚棺材钉。

    这个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唯独这个兑上缺,不能钉棺材钉,留一个口子,自然是束缚有法,张弛有度。

    更重要的一点,余火是在为自己留后路,毕竟这是余火第一次直面凶棺回魂的局面,而且这等凶尸还魂,必然生前有过莫大的冤屈。

    做人留一线,做鬼又何尝不是,余火是渡灵之人,自然知道恶灵不愿投胎的原由,又岂会赶尽杀绝。

    “当真不封死?”

    赖长青虽然不懂余火的用意,可在亲眼目睹了余火是如何制服凶尸之后,便没敢有太多的不同的意见,毕竟在这种危难关头,容不得半点儿戏。

    “尸体没有肉身,只剩下一副骷髅骨架,能够看得出他生前经历过痛苦的煎熬,死者为大,为他做一场法事,可让他早日安息吧。”

    余火没有正面回答赖长青的问题,转而说道:“赖大师,要你的人,准备一些猪皮,我要为死者赶制一件猪皮大衣,一会裹在死者的身上,为他的亡灵超度。”

    赖长青心里非常清楚,余火这么做,是在自救,也是在帮他,因为只有顺利的处理好这具凶尸,这个秘密的实验基地,才能安然无恙的继续开下去,否则的话,只有关门大吉了。

    一想到这里,赖长青没有怠慢,赶紧吩咐手底下的人,让他们找到了足够的猪皮,只为给余火缝尸做好准备。

    缝尸一脉,面对尸体,缺胳膊少腿的事情常有,这类少许的残肢,用一些可以替代的东西补上便可以万事大吉了。

    倘若一具尸体,一处肉身都没有,只剩下了骨架,那只能为死者缝制一身好皮囊,为死者践行,饮黄泉之路。

    可要还原死者一副完好无缺的皮囊,需要一个同等身材的活人才行,可缝尸一脉是救人,而不是杀人,不可能用活人的皮囊为死人超度。

    因此,在缝尸一脉历代先人的努力和改良之下,以猪皮替代人皮的手法和技艺,变成了缝尸一脉传人的基本功。

    以猪皮替代人皮,足以以假乱真替代人皮,也就逐步让死者家属开始接受这种技法,可这其中的针法和走线,都体现出了缝尸一脉传人的匠心之作。

    为了能够掌握这门技艺,只要是缝尸一脉的传人,无论是谁,都要尝尽这飞针走线的呕心之苦,而余火显然是过来人。

    在经过了长达三个多小时的努力,一件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皮囊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不得不惊叹余火这全靠人工的一针一线的手法和技艺。

    尽管没有人开口点赞,却能够从他们的表情当中,已经对余火有了肯定和赞许。

    “开棺,为死者更衣。”

    余火语出惊人,几分钟之前,余火才让人把凶尸装进棺材里,并且死死地的钉上了棺材钉,这会又说要开棺,这不是小朋友过家家,儿戏吗?

    余火的这波骚操作,让在场的人费解的同时,表现出了不满,而更多的是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刚才那具暴虐的凶尸,要了多少人的性命,在场的人都亲眼所见,包括余火。

    好不容易制服了这具凶尸,这会又要打开棺材,放这尊瘟神出来,那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众人战战兢兢没人敢靠近那副棺材,颤抖的身体,腿脚忍不住的打哆嗦,有好几个人甚至后退了几步。

    恐惧,在众人的面部表情中,表现得淋漓尽致,而余火却在此时,表现出了格外的冷静,更多的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这让一旁的赖长青多少有些好奇,继而试探的问道:“小子,好不容易让这尊瘟神睡下,确定要这么做吗?”

    余火点了点头,没有抬头看赖长青,目光始终盯着那副棺材的动静,斩钉截铁的说道:“符纸坚持不了多久的,一旦超过了失效,他会再次活过来的。”

    余火说完,来到棺材的西北方向,也就是烛火通明的地方,余火点上了三炷香,插在了棺材板的北向,目的是用来计时。

    一旦三炷香烧完,符纸的时效就会彻底失效,在此之前,如果没有彻底压制住凶尸,凶尸暴虐,极有可能在场的人,都会命丧于此,成为他口中的食物。

    余火的举动,或多或少引起了公愤,所作所为,或许过于儿戏,可余火刚才的话,并非是在开玩笑,反倒是有几分意思。

    赖长青没敢耽搁,当即命令手底下的人,撬出了棺材钉,再次开棺,只见棺材内四处都是撕咬的痕迹,可想而知在刚才封棺的时候,这具凶尸在棺材里拼死挣扎,如果不是那道镇棺兽的压制,说不定已经破棺而出了。

    看着如此狼狈和阴森的一幕,众人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纵然对余火有些不满,可眼下能对付凶尸的办法,便全部押注在余火身上了。

    在死亡面前,利益情仇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够摆脱凶尸,活着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