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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明打哈哈道,“我能做什么?哎,不是我说,小妹,你这是什么眼神?”随后一脸不满地向亲娘钱氏告状,“娘,你看看小妹,不知道还以为那常氏是她亲姐,我不是她亲哥呢。”

  钱氏拍了儿子的肩膀一记,“瞎胡说,那常氏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拿常氏跟自己相比那就是掉价,在她的眼里,常氏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不过是买来的一个玩意儿罢了。

  解语心皱紧眉头,不太喜欢母亲这种贬低人的态度,更何况常娘子那人给人的感觉一直是不卑不亢的,这样的人值得给予尊重。

  不过这人到底是生养自己的亲娘,她也做不出来为了一个外人就去指责亲娘的程度,于是只能眼不见心不烦,起身道,“娘,我回房去吃。”

  说完,不待钱氏说话,她起身就走。

  “哎,你这孩子闹什么别扭?”钱氏看女儿头也不回地走了,顿时有些气恼,但想到这丫头前些时日还为个下人的死而伤心,她顿时就没了脾气,吩咐身边的嬷嬷,“挑些姑娘爱吃的菜,送到她屋里去。”

  那嬷嬷忙应声,麻利地端了些解语心爱吃的菜就送过去了。

  解明自顾自吃起来,没心没肺地道,“娘,不怪妹妹不爱听你说的话,我也不爱听,想当年,若我爹没有坚持要娶您,您不也还是个小秀才的女儿?”

  换言之,跟解晋那典妻常氏出身也没差多少。

  穷秀才,富举人,他外公一辈子都没能考上举人,当初就是乡下的教书先生,他娘没成亲前还得做绣活补贴家用呢。

  钱氏真要被这个儿子给气死,别人嫌弃她出身低就算了,亲儿子还说这样的话,这让她情何以堪?

  看到儿子伸筷要去夹那炒莲藕,她直接伸手把菜盘端起来,直接交给一旁的侍女,板着脸道:“撤下去,你八爷不爱吃。”

  解明夹菜的手顿时一空,抬眼看了看亲娘钱氏,顿时知道自己把母亲给气着了,他娘就是小心眼。

  他把筷子一放,学妹妹解语心一般起身道,“我上老九那儿吃去,娘,你自个儿慢慢吃。”

  说完,人家潇洒地走了,徒留钱氏在那儿生闷气。

  解二老爷回来时看到妻子阴沉沉的脸,好奇地问,“谁惹你生气了?”

  钱氏这才看到丈夫回来了,起身一边侍候他换上家居服,一边抱怨道,“还不是你的那对好儿女,一个比一个会气人。”

  解二老爷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妻子说的是哪个儿子,不过想到长子稳重,次子也不遑多让,惟有老三吊儿啷当,那肯定说的是老三。

  “明哥儿不听话,你打他便是,心姐儿哪里惹到你?她一向最乖最听话。”

  女儿在他的眼里哪哪都好,就没有不好的地方。

  “我抓得到人家吗?人家长腿会跑的。”钱氏没好气地说着儿子,话锋一转又回到女儿的身上,“心姐儿今儿个去常氏那儿了,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解二老爷愣了愣,常氏?谁啊?

  钱氏看丈夫是真想不起这号人,于是又解释了一遍。

  “原来是晋哥儿那个典妻啊,我还当你要说谁呢,”解二老爷不当一回事地道,“听说那女子也是好学的人,心姐儿估计在这点上跟她投缘,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我们当父母的开明点便是了。”

  钱氏忧心道,“我不是不开明,就是那常氏,我怎么看都觉得这女子邪门,四弟妹为了她连婆母都威胁上了,她没来时,哪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四弟妹嫁进来这么多年,我们妯娌虽说也不是多亲近,但一直都相处和睦,如今为了一个她,四弟妹直接恼了我,还猜疑我们二房使坏,你说,我这上哪儿说理去?”

  妻子的话在解二老爷听来,那就是二房与四房失和就是为了个常氏,这让他对解晋那典妻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回头好好跟心姐儿说道说道,这孩子会明白你苦心的。”

  如今兄弟都成家有儿有女了,他一个二伯哥,哪好意思去管四房女眷的事情?那还像话吗?

  钱氏自然知道丈夫不好出面,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丈夫在听婆母容氏唠叨时,能站在自己这一边罢了。

  “我晓得的。”

  解二老爷看到妻子如此明事理,心甚慰之,娶妻当如是。

  翌日,常曦一大早就起来了,今天要把昨天与解语心定的契约拿去官府备案,这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

  而且此事她想自己亲自去办,一来不想借他人之手,二来正好借此机会跟衙门的典吏打交道,为解决日后那张可能会惹麻烦的婚书铺路。

  罗嬷嬷一早就得了常曦的吩咐去备好轿了。

  只是本来约好要与常曦一块儿去的解语心到了时辰仍未现身,常曦不由得皱紧眉头,好一会儿,这才等来解语心身边的大丫鬟知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