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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茶砖工坊选址是离解府最近的,同时也离许家不远。

  常曦在马上大致浏览了一下地形,周围的民居一看就是城市平民居住的,盖成什么样子的都有,而且这里有条内城河经过,倒是不缺水源,要不然也不会成为选址之一。

  只是这周围的环境,她并不太满意,轻踢马腹驱使着这匹矮小母马缓慢走着,她一寸一寸看过去。

  小桃早已跳下马车,跟在一旁随时等候吩咐,不过显然她不知道常曦要看的是什么。

  解晋没有上前,目光却是随着常曦的移动而移动,眼里只看到一个她,他想看看,她还有多少与众不同的一面。

  没有多时,常曦就策马过来,看着解晋道,「这个地方不太合适建工坊,而且与那些居民离得太近,会凭添不少麻烦。」顿了一会儿,「去下一个地方再看看。」

  解晋点点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他知道她的顾虑,这个茶砖目前是新鲜玩意儿,一旦工坊开起来,肯定会有很有多人想弄到做茶砖的方法,所以这附近的居民大概率也会成为别人的眼线,况且房子建得稠密,这样一来就更容易隐蔽。

  两人继续出发往前去,这南边的另一个工坊选址比较远,到达时估计会过了午时,但两人也不急着赶路。

  与常曦的悠闲相比,朱氏这回却是被人抬回去的,中途还被摔了好几次,如今满身都是伤,只能「唉唉」地叫。

  抬她回去的人问她要银子,她死活不给,还卖惨要赖掉这银子。

  但这些人岂是好惹的?直接就派人去赌坊把许大郎给找回来,逼要银子,不然他们就赖在许家不走了。

  被人如提小鸡仔般提回来的许大郎,因为身上没有银子,被那些人狠狠地打了一顿,然后他就受不了地朝母亲朱氏哀求,求她拿出当初典卖常氏的银子来结账,无奈朱氏还是不肯拿,这同时也惹恼了许大郎。

  他朝按住他的男人讨好地笑道,「那老虔婆不配合,我这就去打她一顿,让她把钱拿出来给各位好汉。」

  几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那人这才松开许大郎。

  许大郎一得自由,立即冲上前去的朝着朱氏一顿拳打脚踢,打得朱氏更是伤上加伤,最后朱氏实在忍受不了,就把藏银子的地方小声地告诉了许大郎。

  许大郎立即冲过去把银子取出来,看到这两百多两银子,他的眼中顿时发光,看了眼外面的那几个壮汉,他取出其中一小部分银两,把大部分银两又放回原位,这才转身出去,心里却想着这下总算不缺赌资了。

  哪里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赵大的妻子区氏一直躲在许家暗中偷窥着,这下总算知道了朱氏藏银子的地方,她趁着许大郎出去,后脚就溜了进去,掏出已经松动的砖头,直接就掏出砖缝里藏着的两百两银子。

  发达了,发达了。

  区氏此时也同样两眼放光,她朝外看了看,咬了咬下嘴唇,那许大郎就是个赌徒,若她现在不把这钱拿走,等下次再来时估计这银子就没了。

  巨资就在眼前,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两百两银子藏在身上,然后再小心地将砖块塞回去,猫着腰悄悄往外走。

  只不过大门口处,许大郎还在与那几个抬朱氏回来的壮汉讨价还价,可许大郎这样的身板,如何是别人的对手?

  他手中的散银全被抢走之余,又挨了一顿皮肉之苦,最后才送走了这几个瘟神。

  许大郎被打后不甘心,爬起来又回去打朱氏出气。

  藏在暗处的区氏见状,不由得撇了撇嘴,真是没用的男人,不过这倒是给了她机会,她趁机溜了出去,想到怀里的巨款,她立即往家里奔去。

  许大郎打得朱氏那是叫苦连天

  ,忍不住道,「你这个逆子,你光会打老娘有个屁用?那个常氏现在连马都骑上了,你去解府的大门口闹去,解家要脸面,肯定会给你银子。」

  许大郎闻言,这才停手,不过他一想到上回被解府的人教训丢进粪坑,顿时又有几分迟疑了。

  朱氏看到儿子收手,赶紧又怂恿道,「你怕个逑啊?那常氏说到底还是你媳妇,上回你静悄悄地去,这才被她给戏耍了,这回就在门口闹,看她还如何对你动手?」

  许大郎想想这倒也是个办法,反正脸都丢尽了,他也就不在乎这张脸皮。

  母子俩在干这种事时一向齐心,遂又抛去前嫌,开始商议如何从解家掏出银子来。

  话说区氏揣了巨款回家后,正好丈夫赵大在家,看到丈夫不悦地看向她,她忙竖了个手指示意他不要作声,然后用手朝屋里指了指。

  赵大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上区氏往内室而去。

  区氏把怀里的银子倒了出来,把赵大看得眼睛都直了,立即把内室的门给关上,不让人有机会偷窥,「哪来的?」

  见丈夫问,区氏得意地将自己是如何送朱氏回去,又是如何藏起来,然后意外知道朱氏藏银子处,最后就是偷了出来的过程,全都说给赵大听了。

  「不枉我忍那朱氏许久,总算得到这一大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