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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如许看出沈煜之眼里的茫然。

    她沉思一会儿,缓缓开口:“我之前听岭南的护士说过,有段时间,年年都没吃上药……”

    总不可能医院的护士故意撒谎。

    这其中多半是有什么误会。

    沈煜之细细回想,恍然大悟:“是有这么回事儿,但并不是我给温年停药,那段时间他求生欲望低,又一直不喜欢我,所以拒绝服药。”

    正如沈煜之所说,温年有段时间的确求生欲极低,甚至还有过不好的行为。

    那个时候,沈煜之刚好口头吓唬过她。

    这样阴差阳错,误会居然这么大。

    “许许,且不说我与你和温年的私人关系,我是个医生,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沈煜之目光坚定。

    温如许缓缓展露笑颜。

    她细眉微挑:“我在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

    经过这段时间,她才了解到沈煜之一些不同往日的一面。

    别人口中的沈煜之,对她来说就像个完全陌生的人。

    沈煜之故作深沉地想了想,眉头舒展:“如果你需要这个仪式感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两人相视一笑。

    大抵是因为一部分心结解开的缘故,又跟沈煜之正式和解,温如许这夜难得睡了个好觉,没有再被梦魇缠身。

    可她还不知道,明天将会有个不好的消息等待着她——

    隔天上午,温如许刚刚输完点滴,快要到午饭时间,许清欢的电话打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

    “温小姐……又或者,煜之?温年上午发生了意外,我觉得需要如实说明。”

    沈煜之开了免提。

    听说温年出事,温如许急火攻心。

    她躺在床上连挣了两下,体内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沈煜之立刻道:“你先别急,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你也做不了什么,还是先听听什么情况吧。”

    温如许无奈,却也知道沈煜之说的是对的。

    她的情绪稍稍稳定,对着电话那端道:“许医生,年年怎么了?”

    “温年来到我们疗养院的这几天,情况不是特别乐观,今天上午病情还有恶化的征兆,但我们已经暂时将病情稳定住了。”

    许清欢的每一句话,都让温如许的心不自觉一紧。

    她本以为带弟弟来瑞士治疗,也许会有新的突破,没想到情况竟然跟想象中完全不同。

    “温年的病比我想象中的要棘手,要想研制出可以能治疗他的特效药,我们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但那个时候,温年的身体也会被拖垮的。”

    听到这里,温如许的身体又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谁能料到当初费尽力气把弟弟带到国外,竟然还有可能会害了他!

    温如许追悔莫及。

    这时,她目光无意间挪到沈煜之脸上,仿佛看到了希望似的。

    “煜之,你之前是年年的主治医师,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温如许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颗粒感。

    沈煜之拍拍她的手背,安抚好她的情绪。

    他并没有先回答温如许的问题,而是对着电话里的许清欢道:“我有研制出治疗温年病情的有效特效药,我会立刻安排人送往疗养院的。”

    通话结束,温如许已经满眼含泪。

    尤其是她躺在病床上还不能自由活动,更是让她觉得无力。

    “是我错了……煜之,你救救他,你一定要救救他,救救我弟弟。”温如许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有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打湿鬓角的头发,粘连在脸上。

    沈煜之看她俨然哭成了泪人儿,担心她情绪过激又会牵动身上的伤势。

    于是,他一边用手帕帮温如许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一边说:“你要是真的为了温年好,就应该先照顾好自己,温年要是知道姐姐出事的消息,肯定会不利他治疗。”

    温如许脑海中又想起,刚到瑞士的时候,温年的情绪就没有那么稳定,甚至还跟她说过他是累赘之类的话。

    要是被温年知道她跳楼一事,多半又会把这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更忧思过重。

    她瞬间停止了哭泣,变得坚强:“你说的对,我要先把自己的身体快快养好才行。”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

    当天晚上,温如许接到了温年打来的视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