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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

  注定是不眠之夜。

  过了夜半,大律府的灯才渐渐昏暗下来。

  可是。

  除了大律府,整个咸阳宫群中,三公九卿的官署,全部亮着!

  “还没有结束?”

  少府令焦躁不安的在少府官署里面急的跺脚。

  “还没有结束,天哪,到底在商谈些什么?”

  奉常令坐在奉常府官署门口眼巴巴的瞅着天空。

  “还没有结束?”

  太尉府,入殿将军,大庶长王戍急躁的转来转去。

  ……

  三公九卿官署,所有的主官都在等待。

  虽然。

  这些人对嬴城的行为十分不满。

  可是整整一天找陛下无门。

  让他们真的认清楚了,始皇帝这次让大律府立法,是真的铁了心了。

  这不,找门无果之后,他们只能等待。

  从太阳西落等到昏暗,现在连月亮都要从正空划过了。

  而就在这一个个的等待之中。

  终于。

  少府官署。

  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公输丘心急如焚的冲进了大殿。

  “张公,张公,我大秦的天要变了啊,要变天了啊!”

  公输丘还没有进门,急迫的声音就已经传进了官署。

  少府令还在踱步之中,被公输丘的大嗓门给惊了一大跳。

  急忙中,少府令迎门冲向了公输丘。

  “如何这般焦急,你们在大律府在谈些什么,为何到现在才结束!”

  公输丘急不可耐的坐了下来,猛灌了几口凉茶,道:

  “今日,大律令先以让我们论法与礼!”

  说着,公输丘眼睛四处扫描的继续道:“李瞻和那个淳于越,对法与礼争辩不休。”

  “这很正常,然后呢,然后呢,就争了法与礼?”少府令急切的询问,但见到公输丘像是在找什么,急忙再问道:“你在找什么,找什么?”

  “空白帛卷,空白帛卷。”公输丘着急回道。

  “给给给!”少府令给自己手下服务,也是少见,“之后呢,莫不成就讨论了这个,法与礼之争,根本就争不明白。”

  公输丘也是着急,没有管对自己顶头上司不敬,提起笔就在帛卷上面写了‘法与礼’三个字。

  “必定是争不明白,属下也没有参与,就随口插言了几句。”

  “但在随后,大律令驳斥了李瞻众人和淳于越两人的争论。”

  公输丘说着,激动的起身,原模原样的照抄了嬴城在大律府的‘国之法与礼’,道:“张公可看出了什么?”

  “别绕弯子了,大律府黑甲卫把守,谁能知道究竟说了什么!”少府令急迫的摇头。

  “张公,这只足以令我大秦改天换地的国策啊,立法,立法,属下为陛下之英明,深感敬佩!”

  公输丘不忘顺便隔着几百里地拍了拍马匹,惊叹道:“这是法与礼,二者之争千古不下,没有答案!”

  ……

  与此同时。

  奉常府,张让惊叹的道:“但是,大律令却说!”

  “无论是我,你,还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来决定别人对礼的认知。”

  “但我们,为天下人定礼的准绳!”

  “礼之下,我以法来约束你。”

  “礼之上,我以德来尊重你。”

  “而这条线,就是由我们来为天下人重新定礼的标准。”

  “上,是大秦良善的人,我以礼待之;下,将之视为恶鬼,以法除尽!”

  奉常令眉头紧皱,思绪迅速的转动的消化着这条足以惊天的信息。

  “果真如此说的?”奉常令眸光闪烁的问道。

  “何止如此啊,这堪称是我大秦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大变,比之分封更甚之!”张让忍不住的惊叹道:

  “定礼,定礼之准绳。”

  “而法,为执法,给‘定礼’一把斩尽天下恶的刀。”

  听着张让激动的言语,奉常令却忍不住的摇头道:“这不对,若以此施行,这把刀将斩的更加凶险。”

  “如今的天下,礼乐崩坏,一刀斩下去,将不知道多多少亡魂。”

  “若如此,六国贵族的复辟之风将更甚,而六国百姓也会争相从之。”

  张让却淡淡的笑道:“所以,大律令又提出来了五等九流秦法总领!”

  “真正改变我大秦的总领要义啊,从此之后,天下格局将大变,我大秦,稳了!”

  奉常令眉头紧皱的问道:“五等九流?”

  ……

  太尉府。

  王戍疑惑的问道:“五等九流,那是个什么玩意?”

  中护将杨洪深深的感叹道:“属下真不知道,大律令如何想出此等惊天绝世之策的。”

  “那仅仅十岁的脑袋里面,究竟装着何等的绝世韬略!”

  “再废话,老子先把你的脑子撬开,看看装的是什么!”王戍急躁怒斥道。

  杨洪急忙收心,正声道:

  “五等九流,便是将这天下人,分为五等人,全部框进四十五流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