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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过瘾,谁都会。”

    我顺着声音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陈嘉颜抱着肩膀,站到了馆长旁边。

    连同刘山在内,所有人把目光都对准了陈嘉颜。

    我凝神看着她,听不出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山连忙点头附和:“可不,这么大的事,可不能开玩笑!”

    “要我说,是骡子是马,得出来溜溜。”

    一听这话,我立马反应过来,她在帮我。

    不过,我们只见过一面,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她就敢信我?

    难不成,是我自作多情了?

    馆长眉头一皱,转头看着陈嘉颜:“这要是出事了,咱们名声就完蛋了!”

    陈嘉颜扭头看着馆长:“信我一次,让他试试。”

    不知她和馆长是什么关系,他犹豫了一会,居然同意了!

    我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个殡仪馆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每个人的关系错综复杂,想在这混出名堂,真需要一番功夫。

    算上这次,陈嘉颜已经帮了我两回了,我很感激。

    但是我坚信,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有的事,小心点不是错。

    我感激地看了陈嘉颜一眼,随即转身对着家属喊道。

    “去吊唁堂。”

    指路先生在行内叫“出黑”。

    干这活,未必非得是专业道士。

    在以前,裁缝,厨子之类的,只要机缘到了,都能当个指路先生。

    特别是穷苦人家,做不起海陆法会,只能念《师傅经》,而念经这些人,更不是和尚道士。

    而是街边小贩,卖菜的,卖糖葫芦的,只要嗓门大就行。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真的不算难,好歹咱也是个正经道士。

    到了吊唁堂,昨晚还戾气爆棚的老太太,如今安详的躺在鲜花里。

    我不禁感叹陈嘉颜的手艺,真的很厉害。

    我也没犹豫,从地上拿起黄表纸,用毛笔写上亡人的生辰八字,将其贴在门上。

    这叫殃魂阴阳榜,白天给活人看,告知亲朋好友。

    晚上给游荡的小鬼看,这屋有个刚走的,都别过来捣乱。

    而后,我又在门口左右两侧竖起了招魂锁和引魂幡,这俩东西是给亡人指路用的,免得头七回家找不到路。

    一切做完以后,我抬头一看陈嘉颜躲在人群中,目光时不时地扫在我身上。

    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等着把幡子插好,便回头看着众人。

    “剩下的事,你们就不要看了,一会喊你们的时候再进来。”

    对于这种事,家属基本百分百配合,陈嘉颜也随着人群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