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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佳宁回到房间。

    她朝外望了一眼。

    天幕低垂,白色的雪片自墨蓝色锦缎般的穹窿飘落。

    她打开窗户,手伸出窗外,纷飞的雪花掉落在手掌心中,晶莹的一片。

    她心中一动,给薛凛安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

    照片中,女人莹白纤润的手指上,那片片雪花已经化成了透明的雪水,灯光一打,反射着光。

    垂首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看见这张照片,就站起身来,朝着窗边走了过去。

    叶芷澜的话止住。

    “你去哪儿?”

    薛凛安推开了窗户。

    天幕中密密的白色雪线,像是在天地之间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笼住了就恰在窗前的几株去年植树节才刚摘下的枇杷树。

    他横拍了一张照片,回发给了姜佳宁。

    许媛从厨房中走出来,手中的托盘放在茶几上,两盏青花茶盏分别放置在叶芷澜和对桌桌上。

    “夫人,您别气了。”

    叶芷澜似终于找到了可以发泄的突破点,“我怎么能不气?凛安前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现在倒是好了,和平了盈利了都想来分一杯羹了?想得美!”

    薛凛安把窗子留有半尺宽的缝,转身又重新走回到沙发旁边。

    叶芷澜看儿子这样气定神闲,就更是火大,话跟连珠炮似的就往外冒,“老爷子就是偏心小的,一个小三生出来的儿子,也值这么大张旗鼓的还要在祭祖大典上认祖归宗。”

    叶芷澜越说越是气,“祭祖大典我不管了,爱谁去安排谁去安排,就是看准了年关这个时候,你在公司里忙,跑去给老太太上眼药,去鞍前马后的去奉承讨好,老太太就吃这一套……”

    “妈,”薛凛安打断了叶芷澜的话,“喝杯水吧。”

    叶芷澜反应了片刻,她直接在儿子胳膊上拍了一把,“还嫌我啰嗦?我这是为了谁?你爸不在了,我不都是为了你吗?!”

    “有用?”薛凛安喝了一口茶,“事已成定局,就没法改变了。”

    叶芷澜被噎了一下。

    话是这样说的没错……

    薛凛安喝完了这一盏茶,“没事了我就先回房了,天气变化,妈你也早点睡。”

    叶芷澜诶了一声。

    许媛过来给叶芷澜捏肩,“夫人,少爷是有主心骨的,您也不要太过忧心,该是您的,一个两个就算是认了祖宗回来,也还是您的。”

    叶芷澜点了点头。

    她微微偏头,享受着许媛按摩颈肩的力道,忽然开口问:“有音讯么?”

    “先生的音讯还是没有。”

    早在五年前,薛凛安的父亲薛纨在出差的路途中惨遭泥石流,尸骨无存,叶芷澜存着不见尸体绝不认,一直派人在找着他的踪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也一直流传在上流圈子中,成为一段凄美的佳话。

    ……

    过年前这几天,姜佳宁白天去陪小雨点,晚上抽时间去长岛陪薛凛安,就连阿绿都调侃她这种“相夫教子”的规律生活。

    姜佳宁听着这话,忽然就一怔。

    她想起了自己初中上学的同学录,贤妻良母么,没想到有朝一日还真能实现。

    姜佳宁约了周翰越几次,这位大忙人才算是抽出时间来,给她预留出来两个小时。

    马阿姨临时有事,不能在家照看着小雨点,姜佳宁只好带着小雨点去心理诊所。

    小雨点坐在姜佳宁的车后座上,安安稳稳的系着安全带,兴奋的踢着小短腿,一个劲儿朝窗户外面看。

    直到车子停在了一家诊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