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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麦苗蹲下细细瞧,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

    猪的耳朵里细密的针尖样大小的微紫斑点,有的甚至带着点点血。

    这是典型的猪瘟表现。

    阿臻也跑到小福圆身边,蹲着一起看。

    “麦苗姐姐,肚子上有针孔。”阿臻指着猪肚子说。

    田麦苗眼睛移到猪肚子上,发现果然如阿臻所说,猪肚子上被针扎下一长串针孔。

    田麦苗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这猪生了猪瘟,恹恹的不叫不哼,尤麻子人为的用针在猪肚子上扎孔,猪疼的受不了便嚎叫,给人造成猪活力四射的假象。

    待她将猪买走后,他便翻脸不认账。

    她方才在猪圈,看到猪挺有精神的样子,便疏忽大意了。

    要不是小福圆好奇蹲着看,她就着了尤麻子的道。

    田麦苗站起身,拍拍手冷笑:“尤大哥,我信你等银子给你丈母娘看病。但你不该拿我开涮,你看看你这猪,生了猪瘟,还瞒着要卖给我。”

    白三壮也早已跑来查看了一番,站在田麦苗身边,气愤地指着尤麻子道:“这干的是人事?你打量麦苗一个姑娘家,不好和你计较,你故意坑蒙你就错了主意。”

    尤麻子就像变了一张脸一样,方才热情的笑覆一层奸诈的皮。

    “麦苗姑娘,你空口白牙的诬赖我,这猪大伙都亲眼看到了,叫的那么欢,哪有猪瘟。”尤麻子踢了踢地上的猪,猪哼了几声。

    围观群众低声议论,方才这猪不是还叫的欢,咋就生瘟了?

    “方才谈好了价钱,捆了猪你却赖账。别家猪都十两银子,我家五两,我还没嫌你买卖不公道,你却反来污蔑我家猪有瘟,你莫不是觉得我家好欺负。”胡氏高声道。

    田麦苗冷笑着,也不欲和尤麻子两口子费口舌。

    反正钱她没付,直接走便是。

    于是,一手牵着小福圆,一手拉着阿臻,抬腿欲朝门口走去。

    白三壮紧跟上去。

    田麦苗低估了尤麻子的无赖。

    尤麻子拦住她道:“说好的价钱,这猪你不能不要。你捆了我家猪,你不给银子,你别想走出我家院子。”

    田麦苗柳眉直竖:“怎么着?想动武的?”

    可惜,杀猪刀在车上。

    阿臻板着小脸,跃出来,怒目对着尤麻子道:“再没见过这样无耻之人,你的猪生了瘟,还想卖给麦苗姐姐。若是没有被识破,这猪杀了卖,被人买回家,吃坏了肚子或者中毒了,谁的责任?”

    围观村民一听阿臻这样说,代入了自家。

    是啊,谁家也没富到天天吃肉,都是过年或春耕秋收忙碌时才割几斤猪肉。若是不知情下,买到生瘟的猪肉,白浪费了钱不说,吃坏了肚子是小事,吃中毒被夺去命那事可就大了。

    “就是,我家要是买了瘟猪肉,我得把肉摔在肉摊子上要赔钱。”

    “这心咋那样歹毒,万一是孩子吃了,中毒了可咋办。”

    “这尤麻子不厚道,别的事倒也罢了,这干系人命的事也干得出来。”

    村民小声引论着,声音钻进尤麻子的耳朵,他又气又怒。

    “哪里来的野小子。”尤麻子见一个半大少年敢教训他,想向前揪他耳朵,但看他通身气派不知来路,竟然有点心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