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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比想象中好说话,王育见沙鲁瓦面善,稍安了心,向沙鲁瓦欠了欠身。

    “夫人坐吧!”沙鲁瓦允许他回座,“听说夫人的弟弟也来了,怎么没见到人?”

    王育掐着嗓子细声道:“他今天都在我房里,只是听闻陛下要过来,就去别的地方了。”

    新娘的嗓音太难听了,令沙鲁瓦不自觉地皱了下眉。“也好,明天我会见他,已经是亲戚了,用不着客气。夫人,你怎还戴着面纱?”

    沙鲁瓦说着便去摘王育脸上的纱巾。王育立即抓住沙鲁瓦的手腕,他要掌握主动,如果沙鲁瓦这时识破他是假夫人,恐怕他连说话机会都没了。

    “陛下,在摘下面纱前,我有件事想知道答案。”王育说。

    “好,你先说。”沙鲁瓦收回了手。

    王育故作疑惑道:“陛下有许多女人吧?哪一个是您的最爱呢?”

    沙鲁瓦笑了,“新婚之夜还没过,就吃醋了?当然是你。”说完,要给新娘一个拥抱。

    王育闪躲开,摇头,“我在进宫时,看到幅巨大的画像,画里的少女宛如天仙。如果她不是故事里的虚构人物,她对陛下一定有特殊意义,不然陛下怎会把她的画像挂在显眼处?她才是陛下的最爱。”

    沙鲁瓦反问:“你这么聪明,知道她是谁吗?”

    王育假装不知。

    “你知道我的过去吗?”

    这个要说不知道,那就太假了。王育点头,“知道,大地上的人都在传。”

    “你认为我做得对吗?”

    他果然极在意当年那件事。发展在王育的意料之内,他有信心解决。“我想陛下对很多人问过这个问题吧?我猜得出他们的回答。陛下为了国王尊严,那么做无可厚非——我想他们都是这么说的。但我想说,陛下做错了。”

    沙鲁瓦眼中闪过寒芒,“我错在哪儿?”

    王育不紧不慢对道:“站在安芭公主的角度想想吧!她获得自由,离开俱卢来找您,那时她应该多么高兴,虽然过程曲折,终于能与您在一起了。可你是怎么做的?您在她的热情上泼了盆冰水。她多么伤心啊!”

    “我有很多无奈。”沙鲁瓦辩解道,“我是国王,我无法接受胜利者的施舍。而且她在俱卢王宫里住了好些天才出来,谁知道发生过什么呢?古时候,圣君罗摩的故事你该知道吧?罗摩的妻子被楞伽国王掳走,一年后才将她救出。罗摩为了救她,历尽千辛万苦,然而却拒绝她继续成为自己的妻子,因为她与别的男人在同一个地方生活过,她的清白说不清了。”

    “您就因此效仿古代的圣君吗?”王育露出嘲笑之色,但因为面纱遮挡,对方看不见,“陛下,既然您在意这个,应该把我赶走才对。我已经嫁过一个男人,怎么能再服侍您?不仅是我,在您的宫里有许多女人都曾是别人的妻子吧?”

    “你……”沙鲁瓦被此话激怒。

    但王育不给他发怒机会,接着说:“可是,我发现您并不介意我们是否清白,是个心胸大度的男子。虽然我刚到宫里,却已经打听了,陛下对我们这些女子极好。”

    沙鲁瓦怒气稍消,“那是当然,你们来到这儿就都是我的妻子,对你们好是我的责任。”

    王育继续道,“正因为陛下是个好男人,所以我想,安芭公主到最后仍对陛下情愫未减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安芭她一直爱着我的?”沙鲁瓦抓住王育的手腕问。

    王育感到手腕很痛,但同时窃喜,沙鲁瓦的反应说明他极在乎安芭,越在乎越能入套。忍着痛说:“不是吗,陛下?安芭公主受到常人难以承受的委屈,她充满绝望,憎恨一切,可到了这地步,她都没恨过你,只恨该死的抢婚者毗湿摩……”

    “不要跟我提那个人!”沙鲁瓦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安芭不爱我!她真爱我,为什么不向我报复?”

    “那是因为……”王育感到不妙,沙鲁瓦身上不有他不知道的情况,“因为她舍不得啊!她对您还有感情,怎么会报复您呢?”

    “那么,她为什么坚持要嫁给毗湿摩?”沙鲁瓦吼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