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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该落下风,可她的所言所行,实在不见伏低做小。

    也不怪她如此,毕竟,沈婳实在找不出崔韫会拒绝的理由。

    “二叔。”

    崔绒为难又小声警惕的瞅了沈婳好几眼道:“别借她。”

    崔绒操心:“祖母说了府上家底虽厚,但二叔你从未出门花天酒地,是要将俸禄存起来娶婶婶的。”

    在崔宣氏的耳濡目染下,崔绒自是清楚,娶妻是府上的大喜事。不能出半点差池。

    沈婳:“我又不是不还。”

    “可我二叔若今儿就娶婶婶呢。如此一来,银票不够,岂不是耽搁了。”

    沈婳:“嫁娶又不是一锤子买卖。”

    她斜睨人小鬼大的崔绒一眼。

    “何况,你也太看得起你二叔了。”

    颜宓对崔韫避之三舍,崔韫若想娶她,可得拿出一万个诚心。

    崔韫正不疾不徐的撩起袖摆,端起茶壶,倒出滚烫的茶水,烟雾袅袅间,他在烫着瓷碗。

    明明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偏他的一举一动,极雅。

    他抬了抬眼皮:“沈娘子便是这般求人的?”

    沈婳的心凉了大半。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的眼睛跟着酸涩,神色也从理所当然转为茫然。

    她狐疑的抿唇,似难以置信。

    “你莫非还要乘人之危,让我给你跪下?”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崔韫!

    你不是君子吗!

    崔韫神色不明,嗓音听不出半点情绪:“沈娘子当我是什么人,只是崔某此次出门,所带银两不多。”

    沈婳舒了口气,只好万般忸怩道:“我点了一桌菜,一同吃便是了。若没一千两,两百两也是成的。”

    崔韫温声道:“不妥,男女有别。”

    “世间喧嚣,说闲话的大有人在,缄默于口的更不在少数,侯爷即便金尊玉贵,刚任大理寺卿时又何曾不是艰难险阻。”

    沈婳大道理说的一套又一套。

    “我只是女娘,做不到圣贤的心怀天下,私心杂念重,便只知无需太看重旁人的看法而委屈自身,所以,便只能委屈侯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