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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想了想,说道:“你从未将她放在眼里、放在心里,她的悲欢喜乐本不与你相干,你也从未期待她的遭罪遭殃来获取愉悦,今日之事,你更在乎牵扯了太子妃,怕对我对额娘有所影响。”

    毓溪轻轻点头:“我总觉得那些话,也是对我说的……”

    胤禛笑道:“你从不搬弄是非,也不挑唆离间,你怕什么?”

    毓溪不敢告诉丈夫,娘家为她在内宫安插眼线,而她对文福晋的利用大过情分,她知道这都是不好的事,所以才心虚慌张,所以今日太子妃敲打三福晋,她觉得那些话都是对自己说的。

    胤禛在桌下握了握毓溪的手,而后佯装无事地斟酒夹菜,一面神情轻松地说:“别担心,额娘在宫里二十年,什么事没遇见过,至于我么,若因女眷之间起争执,就要影响到我这个皇子,那你也太看不起我,也看不起额娘和皇阿玛了。”

    毓溪着急道:“怎么说着说着,还给我加了过错?”

    胤禛却看着妻子可爱,笑道:“原来你也有为难的时候,人人都夸你好,我常常都觉着自己配不上你。”

    毓溪委屈地咕哝:“为难的事多了,但不曾想,会被你取笑。”

    胤禛给她夹菜,轻声道:“四福晋,咱们是要在这儿吵一架?”

    毓溪气得在桌底下掐了他的腿,恼道:“你等我告诉额娘去。”

    但这一闹,毓溪的心情不再如先前那么沉重,心里也明白,胤禛是故意逗她高兴,谨慎如四阿哥,怎么会在这样的场合下没分寸。

    那之后,宴席一切顺利,但散席后,娘娘们有忙不完的事,直等宁寿宫内一切妥当,婆媳俩回永和宫歇口气,都快近傍晚了。

    “趁着天色还早,喝了茶,就带着念佟回去吧,天黑了路不好走。”德妃从儿媳妇手里接过茶,要毓溪也坐下歇息,一面说道,“侧福晋若不好,再宣太医瞧瞧,不必觉着麻烦,她好歹是皇子的侧室。”

    “是。”毓溪应下,端了茶碗,可茶到嘴边却不想喝,犹豫再三后,终是放下了。

    “这茶你吃不惯?”

    “额娘,我、我有些话……”

    德妃温和一笑,命宫女都下去,坐正了身子道:“说吧,额娘听着。”

    毓溪离了暖炕,恭恭敬敬地站在额娘跟前,说道:“我后悔为了和三福晋赌气,跑去请太子妃,您和胤禛都提醒过媳妇,要谨慎对待东宫,可今日闹成这样,还牵扯了文福晋,额娘,我很不安。”

    德妃问:“你是不是觉着,或许当时能有更好的法子对付老三家的,事后越想越后悔,若能说出更厉害的话,直接把她镇住就好了。”

    毓溪怯怯地点头:“额娘,我就是嘴笨不会吵架,才跑去找太子妃吓唬她。可我只打算,让三福晋知道我是不怕找太子妃对质,别动不动编排我僭越东宫,哪里料到她那么没分寸,居然当面挑唆,惹太子妃动了气。”

    德妃笑道:“荣妃娘娘都降服不了她儿媳妇,倒是叫年纪那么小的太子妃镇住了。”

    毓溪不禁跪坐到脚踏上,很自然地就和婆婆亲昵起来,轻声说:“额娘,她才精呢,荣妃娘娘怎么都不能对外嚷嚷儿媳妇不好吧,她就是拿捏婆婆是个不愿惹事的,才无法无天。可太子妃不一样,那是储君妃,我们是有君臣之别的。”

    德妃怜爱地为儿媳妇将发髻上的簪子紧一紧,口中道:“绿珠都告诉我了,文福晋又遭她堂姐欺负,但若倒一倒,换文福晋将她堂姐推开,眼瞧着人往墙上撞,你还是会伸手拉一把,额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