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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所在的茶水间,此刻安静的可怕。

    郑开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会给任新和苏青带来多么大的震撼,所以他给了充足的缓冲时间。

    一时间,

    整个房间内,连呼吸声都轻微不可闻。

    足足沉默了一分钟,

    苏青凑到郑开的身前,语气中满是严肃和微不可查的慌乱:“郑开,你说出来的话要负责任的,不要乱说!”

    如果影响了派出所的办案思路,提供了错误的方向,郑开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也就是这间房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不然苏青都不敢和郑开说这句话。

    郑开没有理会苏青。

    他没有在开玩笑。

    郑开很清楚自己现在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说出这种话需要付什么责任。

    他只是安静的看着任新,等待着任新的反应。

    对比苏青的慌乱,

    任新稍显浑浊的眼眸中同样满是凝重,不过他没有质疑郑开的话,而是沉吟了片刻之后,将音量压得非常低:“我相信你。”

    “但我一个人相信不能影响整个调查思路,你需要拿出证据!”

    苏青一脸震惊。

    任新居然没有任何质疑,就选择相信郑开的话。

    郑开点了点头,右手摩挲着下巴,整理着脑中的思路。

    该从何说起?

    或者说,

    郑开目前已知的信息中,哪些是能够让任新信服,又能避开梦境这个基础。

    思来想去,

    郑开发现自己掌握的信息不足以形成实际证据。

    不过有一点奇怪的地方,相信任新肯定也注意到了。

    “郭生平身上的伤口,不像是自杀。”

    “他的致命伤是从前腹贯穿到后背的一刀,如果是畏罪自杀,他可以选择很多无痛的方式,比如说服用各种药物。”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郭生平脊柱和肋骨上的伤痕,都是偏下方的。”

    “这样的伤痕必须是刀刃朝上,刀背朝下才能形成,只有特别精通用刀的人,才会这么用刀。”

    郑开比划了一个手势。

    他将自己的右手微微往后倾斜,然后虚握住刀柄,正常人握刀,刀柄在手掌,刀身在身体的前方。

    而郑开作了一个示意,刀柄在掌心,刀身在身后下垂。

    这样握刀最大的好处就是遇到危险,可以迅速割断对方身上的各种动脉,甚至是脖颈上的大动脉,并且毫不费力。

    任新眼神微微闪动。

    确实!

    郑开说的这个是一个疑点。

    检验科的同志对郭生平的白骨尸体进行二次尸检之后,也有人提出了对骨头上伤痕的质疑。

    而且,整个派出所的人都不认为一个虐杀二十多名小孩的人,会在临死前选择用刀自杀这么痛苦的方式。

    死亡的方式有很多。

    除非这个人心理变态,享受疼痛感带来的兴奋,不然用刀自杀显得很蠢。

    这些细节,他们这些做警察的,自然能观察出来。

    可郑开是怎么想到的?

    他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任新没有打断郑开的话,而是在心里重新对郑开做了一个评估,随后开口:“这不能作为证据。”

    郑开微微沉默。

    他其实没有直接的证据去证明有第二个凶手的存在。

    只是在梦境里经历的一切,让郑开心里多了这个怀疑。

    苏青看向郑开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