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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请您保重身子,待到它时,再与您饮茶座谈。”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将姬长夜请出后院,满脸笑意的对他说。

    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书院大儒焦正青。

    姬长夜对其态度也是十分恭敬的模样,因为早些时候在翰林院二人就曾相识,焦正青也算他的老师。

    焦正青望着眼前的姬长夜,想起几年前他们还都身处帝京之时的日子,不禁感叹物是人非。χιè

    “宋掌柜的,我劝你还是小心说话为好,不然夫子可不会收下这孩子的。”灰衣书童见争辩不过宋浅,便拿元宝威胁起她来。

    可谁知道,宋浅根本对此不以为然,甚至拉起元宝作势要向外走去,并且回答书童说:“书院有你这般势利小人,不待也罢。但是你最好记住,人的威风只是一时的,今日你瞧不上旁人,日后落难也必然遭人唾弃。”

    路过王娘子和王永安身旁时,对方拉住宋浅着急道:“宋娘子,万万不可啊。你们都送了这么贵重的拜师礼了,若是轻易离去岂不是功亏一篑了。更何况,还是因我们才起了争执的。”

    “王娘子,你不必多想。今日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我该庆幸没有将孩子留下来。若是不嫌弃,我送你们回去吧,你的衣服都勾破了。”宋浅拍了拍王娘子的手安慰说。

    王娘子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被推倒时弄坏的衣服,不禁露出心疼的模样,因为这是她唯一没有补丁的衣服了。

    灰衣书童见她们要离去也不阻止,还是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恨不得几人快些离开,免得碍眼。

    可是他没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幕被从后院前来的焦正青与姬长夜尽收眼底。

    听着灰衣书童对宋浅不敬的模样,姬长夜微微凝眉,隐着不满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此时的他还不能与宋浅相认。

    反观焦正青见自己书院下的书童竟然如此不知礼数,十分生气,厉声呵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灰衣书童听到这个声音不免一惊,转身看向竟然是焦正青前来,战战兢兢的上前佯装镇定的说:“先生,您怎么前来了?”

    宋浅几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震惊到,回身时看到站在身旁的姬长夜,对方看过来的眼底尽是担忧。

    她没有看错吧?

    “我若是不来,今日这书院便是你说的算了,是不是?”焦正青并没有理会他的装傻充愣,拄着的拐杖几次三番都要抬起落在他的身上教训他,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和客人在场,焦正青只能作罢。

    灰衣书童依旧想要狡辩说:“回先生,是这位宋掌柜的在这里大呼小叫,学生不过是想将她请出去罢了。”简直是颠倒黑白。

    王娘子不想让宋浅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所以在灰衣书童话音落下后,急忙向焦正青解释道:“先生,事情并非他所说的那般。是他看不起我家永安,嫌弃我王家出身卑贱,所以对我们冷嘲热讽还要将我们母子二人赶出去,甚者动手。是宋娘子看不惯他盛气凌人,便为我们出头,还被他威胁。”

    听着王娘子的解释和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话语,焦正青便明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眉头更紧了些。

    书童知道自己辩解无果,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先生,书院教书育人向来讲究的是有教无类,这也是您多年来的秉承。今日有人却要破了这规矩,可见其心多么狂妄。”沉默许久的姬长夜悠悠开口,眼神在书童身上游走,仔细瞧瞧便能看出他眼神中的寒意,好像要将书童就地正法般。

    察觉到自家主子的这个模样,长风便认定他是在与宋浅出头,心中不免暗自窃喜,还想着要将此事回去后告知和宇锦。

    宋浅听到真相被托出不免松了口气,却又隐隐的担忧起来,害怕这焦正青如传闻般清高,脾气古怪,会维护书童从而让受了委屈的王娘子无处说理。

    可焦正青接下来的话让宋浅清楚是自己多想了。

    “老夫从翰林院退锦还乡来到此处开设书院,向来都是有教无类,广纳贤才无贫富贵贱之分,对着底下的夫子也都是如此教导的。你耳濡目染多年,却还是这副做派,简直是书院的耻辱!”焦正青动怒时身子都在发抖,长风和另位书童急忙上前将人扶稳。

    “先生,是我错了,您千万别将我赶出书院,让我无处可去啊。”书童此时还没有真的意识到自己的过失,满心都在担心自己会被逐出书院,从而露宿街头,再也不得耀武扬威。χιè

    焦正青被扶着坐下后说:“照着书院的规矩,罚你会在院中两个时辰,并将礼法抄下百遍,牢记心中,记得日后不得如此行事。”

    听到对书童的惩罚不过如此时,宋浅和元宝双双凝起眉头,看得出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