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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莫名其妙的赌局在这片棚户内掀起。

    一帮老爷们儿整天和血肉腥气为伴,也只能找这么个乐子消遣一二,更何况他们遇到值得赌的事,在这里也极为少,所以大家都极为热衷。

    片刻后,这棚户间,便鼎沸如一锅煮沸的粥。

    嗡嗡嗡嗡,令人耳朵发鸣。

    “好了!既然大家愿意赌!那我欧阳余味不才,承蒙大家看得起,便为大家做个见证,不过我也会参与喔!”

    大胖子欧阳余味向周围的人拱了拱手,随即笑道

    “欧阳当家既然有兴趣,那么我们就一起吧!”

    人群中有人慷慨道,对于欧阳余味颇为尊重。

    “只是不知道欧阳当家如何押?”

    人群中,一个身着短衣长裤,头发乱糟糟如同一堆杂草,脸上抹着黑色污渍,瘦的令人心慌的一个人,自人堆内挤了出来,笑嘻嘻道

    此人,吴天认得出来,分明是不久前在棚户外嘲讽他质疑他的几人中的一人,当时他便口出不屑之言,言出吴天用不起背上背的剑。

    在这个人口中的话语落下后,身后围观的人,便开始责骂他“刘孙德!你脑子坏掉了吗?欧阳当家可聪慧的紧,押谁这还用问!”

    刘孙德,寒月山城人,出身贫寒,家境贫苦,这都不算什么,因为如果他是一个有些许上进心的人,家境或许会有所改变,可关键便是他并无上进之心。

    家里老头子留给他的一亩三分地,早已被他赌掉,那三片瓦盖不住的家,也在他懒得拾掇的情况下,塌了一角。

    若非下雨时,有雨灌进屋子,他不得不弄了一捆茅草,将其修整了一下,他的家早已被雨冲跨,被风吹塌。

    虽然家境如此,老天也倒对他不薄,赐给了他一副没心没肺的好心肠,整天只要吃饱,便管了全家不饿。

    来这片棚户区闲逛,已经是融入他骨子里的事情了。

    在他模糊的记忆中,这片棚户区,大概是在他五六岁的时候他记事起便存在了。

    这片棚户给予了他温饱的保障,每日来此捡取一些杂碎,倒也可以供他充饥,对此,大家也都慢慢的习惯了他的存在。

    今日他来的路上,正好运气爆棚,在街上捡到了一个鼓囊囊的袋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的同时,其中还有着数十两碎银,见到这数十两碎银子后,他那肚子内的赌虫瞬间便蠕动了起来,本来打算今日捡完杂碎,便去城西金盛堂大赌一把,没想到遇到了这棚户间难得一见的大赌,这令他感觉,今日老天爷真的太眷顾他了,他觉得他发迹的日子终于到了。

    不仅到了,而且还是在今天!

    我的春天终于来了!

    在心底大声感叹了一番,他便毅然的加入了眼前的赌海中。

    “你们懂什么?如果事情都是我们预料到的那样,还能是赌吗?”

    刘孙德被周围的责骂声淹没的时候,他的脖子缩了缩,感觉眼前的场面令他很不适应,但他还是在心底给自己的小聪明点了三十二个赞,而后悄悄的对自己竖了竖大拇指,对自己狠狠的夸赞了一番

    我真的太他妈有才了!

    如果大家伙儿被我都忽悠的去押那小家伙舞得起,那样┄

    “嗯┅我算算┅我把这手中的二十五两银子押那小子舞不起,十个人如果押舞得起,那么到时我到手的可是十倍呀,十倍是多少?”

    他马上开始在心底扳手指开始计算,似乎眼前已经摆了一大堆银两,他趴在上面,数得满头大汗。

    “刘孙德?你确定?”

    对于眼前这个令人觉得瘦的心慌的家伙的小聪明,大胖子欧阳余味这个在心底打了大半辈子金算盘的老油条如何不清楚,只是他还有个隐藏的身份,在吴天那把剑落在地上的时候,他心底便有了自己的想法。

    “你确定押舞得起?”

    大胖子的眼睛笑的眯缝成了两条线。

    这令刘孙德脸上十分尴尬,若非他脸上被黑色的油渍涂抹的看不清,可想他的脸色是在一个什么阶段。

    红?还是青?亦或者是白?

    “呵呵,跟你开个玩笑!不要当真!你们先押,我最后一个押注!”肥厚的手掌在身前的刘孙德肩膀上拍了拍欧阳余味再次道“在这之前,你先去后面找刘丫头拿出押注的木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