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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将黑时,三人又迅速退出草原,在靠近山区处寻一地搭建简易帐篷过夜。次日依然如此。可连续五日过去,环着草原向左方搜索已不少于四五百里,竟出人意料的没碰上一匹狼。

    第六日下午,又向西面搜索了数十里,依然见不到狼群的影子。唐少辰三人渐渐感到烦躁,遂下马席地而坐,互相征询着意见,是向深处深入一些?还是干脆冒险进入大山之中?

    正商量间,忽闻隐有马蹄之声传来,三人好奇的起身查看。

    距离几人立身之外约里许,靠上华国方向,约二十余骑由西向北疾驰而过。前方三人两骑,方向渐渐偏草原深处飞驰,后方两三百米处,十八九人打马急追,并时有箭矢击向前面两骑。

    几日来唐少辰三人在草原上没见到任何人,本就寂寥。现在突然出现如此场景,顿时来了精神,谢羽第一个跃上马背,偏头看向那二十余骑:“好像是追杀,闲来无事,我们去看看。”

    “好的,看看也无妨。”

    唐少辰与宜柔也快速上马,三人尾随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终于追上了那二十余骑。其实并非是追上,而是因为前方早已停了下来。

    此刻,草原中此时共有十八人团团围住三人进行攻击。中间三人似一对夫妇及其孩子,正拼命搏杀。十八人均身着甲胄,但却不是上华国制式,显然是异国军士。

    当唐少辰三人赶至时,已有两名异国军士倒地身亡,伤者数人,可那对夫妇形势更危,中年妇人己显不支,两支长箭深深地插入肩背,鲜血浸透了衣衫,虽然拼命格挡,但已极其吃力,随时可能倒下。中年男子也身受数刀,情况只是较其妻稍好,但为了护住那看似年龄同唐少辰相仿的孩子,已经险象环生。那小孩倒也有点武功,只可惜境界太低,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厮杀中,异国军士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其中一貌似首领的中年大汉打马而出,直视唐少辰三人:“本国军队处置叛逆,尔等速速退走。这里是我大夏领地。”

    这人看似憨壮,可也并不鲁莽,唐少辰三人虽然并未成年,但却身背长剑,最主要的是居然敢尾随而来,毫无惧色。那么定然不是普通孩子了。

    “大夏国叛逆?这三人明明身着我上华国服饰,怎会是你国叛逆?” 谢羽疑窦丛生。

    “羽哥,快先叫他们停手,那一家人快撑不住了” 唐少辰眼见那三人情势危急,顿感不忍,是非曲直先将人救下再说。

    宜柔眼中已显泪光。

    重围中传来那中年男人的怒吼“异族贼子,灭我上华国村庄,赶尽杀绝,还诬蔑我等为你国叛逆,该死!”

    “娘……!”

    “静……!”

    父子俩忽然发出震天悲吼。

    中年妇人终究不支倒地,身上又多了两道刀痕和腹部枪洞,立即气绝身亡,临死前一剑飞出,洞穿一异族军士咽喉,总算拖了一个垫背的。

    唐少辰三人刚听到中年男子的怒吼,就看到妇人倒地身死,立时气往上涌,再不多言,弃马杀将过去。

    武者战斗,轻灵兵器不适合骑马。如这十几名大夏军士,也只有几名使用枪戟之人骑于马上,其余用军刀者都早已下马进行围杀。

    大夏中年首领截住谢羽,在他看来,谢羽在三人中年龄最大,应该是武功最高的。

    岂料唐少辰才是最厉害的,唐少辰飞身杀至,两名大夏军士分身拦截,一骑马挺枪,一徒步劈刀。

    侧身避过枪尖,左掌顺势拍在使枪军士大腿上,裂空绵掌掌力透体而入。唐少辰同时右手长剑格挡劈来军刀。

    “啊……!”

    “铛啷……。”

    使枪军士战马被震退于数米外,其左腿已骨骼粉碎,一阵剧痛传入大脑,忍不住大声惨叫。

    另一劈刀军士军刀断为两截,眼中闪过惊惧,急步退向一旁。

    唐少辰也是一阵发愣,怎地那军刀如木头做的一般,自己仅仅格挡,尚未发力,就断为两截。

    不过一愣之后大喜,这剑简直锋利得太让人惊讶,削铁如泥大概就是形容这吧!

    另一边,宜柔居然也能抵住一名军士,而且杀得那军士节节败退,宜柔倒还极为轻松的样子。

    中年首领独战谢羽,本以为对方一少年,凭借自己武士高阶的境界,应当可以拿下。哪曾想几个照面下来,自己已感觉无法抵挡,差点受伤。

    闻得部下惨叫声,抽空扫视全场,不禁大惊失色,那清秀少年不过十一二岁,却似虎如羊群似的,赶得自己的部下四处乱跑。

    这一走神,腰肋一阵剧痛,闪身急退低头查看,左肋被谢羽一剑刺透,貌似肋骨也断了一根。大骇之下急忙跳上一匹战马,招呼余下军士狼狈而逃。

    唐少辰三人无心追赶,急忙向中年男人和那孩子奔去。此时父子俩都跪俯在死去的中年妇人身前,男人不停地念叨着她的名字,孩子哭得让人心碎。

    但见那中年男人忽地停止了念叨,身体软软的斜倒于地,双目缓缓闭上。

    那男孩一愣,随即伸手欲扶起父亲,但哪里能扶得起来,顿时手足无措,连声呼唤,尝试着能否唤醒父亲。

    刚赶至此处的唐少辰等人亦急切地俯身查探。

    稍顷,唐少辰与谢羽互视一眼,然后两人将那孩子扶起,唐少辰眼中浸泪低声劝慰:“大叔伤势太重,已经与大婶一同走了。事已至此,别太伤心了!”

    那男孩却不再哭泣,茫然半晌,猛地扭头盯向北方,眼中流露出仇恨的神色:“我要报仇!”仅仅四个字,却诠释了他心中所有恨意。

    几人想要好好安慰他,可都觉得找不到合适的话,一时竟都默然起来。直到那男孩去收拾父母遗体时,几人才一起动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