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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错怎会弄错”项燕的眼里充满血丝,才半会儿的功夫,眼睛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摇摇晃晃地走到林陌曰的跟前,颤抖着指着南少瑜。“你看看她,你看看这满地的衣裳,看看是不是南少瑜的你再看看她,衣裳不整,后背上还被我儿用银簪扎出这许多血窟窿不是她,难道还是别人吗”

    项燕恨意滔天,恨不得将南少瑜剥皮拆骨,恨不得怒饮她的血,恨不得立即杀了她为项北作祭。

    “你可知道我的北儿是怎么死的,他是被她,是被她”项燕垂着脑袋按着胸口艰难地说着,“她觊觎我儿的美色,不仅残忍地夺走了他的清白,还将他杀死了杀死了,杀死了我唯一的孩儿啊”

    跌坐在地,项燕艰难地呼吸,仿佛下一刻她亦要追随项北而去。慢慢的,她的眼神又涣散无光,连眼中的仇恨刹那间也消失了。木讷地坐着,看着地板,眼睛一眨不眨,仿佛没有灵魂的躯壳,默默地坐着。

    林陌曰抱着脑袋拼命地摇头,才不是,才不是,不是妻君做的,不是她做的

    一转身抱住南少瑜的身子,将头埋在她的胸前,哭道:“妻君,不是你干的,不是你干的,对不对”

    满地的衣裳,她背后的伤痕,他又怎会不曾有任何怀疑听下人说,她是从项公子的床上爬出来的,她是不是真的玷污了项公子虽然,他现在已经知道睡在一起并非是圆房,可是,可是睡在一起啊,那项公子还有清白吗

    可是,他还是想要说服自己,想要去相信她。她的妻君对他如此温柔,舍不得碰他一个指头,舍不得他受到伤害,如此善良,怎会去害项公子,怎会杀死他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妻君她,一定是被冤枉的,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她

    只要她说不是,他就一定会相信她,无条件地相信她。

    被他一抱,南少瑜的身子摇晃了一下。红肿的双眼带着无辜、痛惜、不解,一个风华正茂的男孩半夜在自己家中被人用强致死,若是家中无人,或是人少无力阻挡也便罢了,可这院子中少说也有十几人,难道就没人发现有可疑人进入

    忽然想起夜里乘凉时刮来的一阵怪风,带着怪异的香气,她慢慢地冷静了下来。那怪异的香味,闻了之后,脑袋眩晕,随后便失去了知觉。他们该不会也被这怪风放倒了吧可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倒她,为何要将她扛到项北的屋子,为何要她成为替罪羊就算一走了之,也不会有人发现她。难道是故意陷害她可是,究竟有何冤有何愁,要如此设计她

    “陌陌,我没有做任何伤害项公子的事。”她多想要回抱住他,可是双手被反缚,她无法抱他,只能默默地看着他。“陌陌,你会相信我吗”

    林陌曰又抱紧了她些许,脑袋在他胸前使劲蹭了蹭,又使劲点点头,答道:“信,我信”

    百里君迁、陈季禾、顾棉和秋儿跟着挤进来,一眼望过去,见到被反缚的南少瑜,紧紧抱着南少瑜的林陌曰,跌坐在地精神崩溃的项燕,倒在床上的墨玉,以及被人杀死的项北。他们没敢靠近,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一幕。听说项北死了,是被南少瑜杀死的,怎么会,南少瑜怎会杀他,他们无冤无仇的。

    他们又听说项北是被南少瑜先奸后杀,怎么会,南少瑜怎会是那种人可是现下他们看到的,却是南少瑜衣裳不整的模样,见到的是项北冰冷的尸体,见到的是悲伤过度昏迷不醒的墨玉,以及精神恍惚的项燕。

    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南少瑜,眼里是不解、质问和犹豫。

    南少瑜恰好与他们对视,一见他们的眼神,苦笑一声,紧闭双眼,再次落泪。这一次落泪,是对众人不信任的痛心。虽然她知道此时此刻,她是最有嫌疑之人。

    陈季禾的眸子闪了闪,忽然想起了什么,气愤地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怎么可以这样,曾经利用职务之便强迫他,现下又将无辜的男孩用强致死,都已经有了夫君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南少瑜,亏我还想原谅你,现下,你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谁人容得了你

    气愤之下,陈季禾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手指发颤,最终愤恨地转身,拨开人群冲了出去。

    而百里君迁很快垂下脑袋,眼里都是痛苦。长袖下的手紧握,指节发白。好半晌,努力稳住情绪,缓步走到项北床前,看着他圆睁的怒目,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和抓痕,难过地闭上眼睛。

    项北公子是孝子,独自扛起家业,多好的人啊,怎么就这么死了

    虽然一切证据都指向南少瑜,可他的心里还是想信她一次。

    墨玉倒在项北的身上,嘴角都是血,他的脸色苍白,虽昏迷了,表情仍是极度痛苦,是对项北之死的心痛,是悲伤,是愤怒,是仇恨。

    “项夫人,项夫人”百里君迁给墨玉号完脉之后,冲地上木讷游离的项燕喊了喊,“项夫人,墨主君现下的情况极为不好”

    跌坐在地的项燕傻愣愣地突然出现一抹笑容,仿若想到美好的过往。突然,听到了百里君迁的话,身子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

    “阿玉,阿玉,阿玉他怎么样了”踉踉跄跄地站起,跌跌撞撞地跑到床前,重重推着墨玉的身子,见他未有反应,又突然发疯似的抓住百里君迁的手腕。

    她的力气不知从何而来,突然变得极大,百里君迁被她抓得生疼。

    忽然,项燕仿佛想起了什么,放开百里君迁,大步走向南少瑜,恶狠狠地指着她,又冲旁边的下人们吼道:“怎么回事,不是说送去廷尉府吗,怎么还在这里你们,你们,你们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底下之人闻言,不敢再耽搁,将林陌曰和南少瑜强行分开,推着南少瑜便要离去。

    “不用推,我自己走”现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项燕又情绪不稳,她说什么都是徒劳。

    不舍地回眸看了看悲痛欲绝的林陌曰,南少瑜心痛如刀割,随后,深呼吸了一口,一扭头,头也不回地离去。

    陌陌,等着我,我会平安回来的。

    “不要,不要”林陌曰想要追上去,被秋儿抱得紧紧的。很快,他的身前多了好些小厮,挡住了他的去路。

    “秋儿,放开我,放开我妻君是无辜的,是无辜的我不要她进廷尉府,我不要她进廷尉府”他就像是个小孩,不断踢着腿,不断挣扎着,可是秋儿抱得死死的,不给他挣脱的机会。

    “公子,公子,冷静点。”秋儿泪流满脸。公子真的爱少主爱得太深,都这样了,还相信少主是无辜的。虽然他也想相信少主是无辜的,可是证据确凿啊可这段时间的相处,少主明明和以往不一样了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除了百里大夫,其他人全都给我赶出去”

    一声愤怒的号令,仆从们迅速将屋里之人轰了出去。

    “不行,不行,君迁哥哥不能留在这里,他得跟我们一起走”

    让君迁一人呆在项府,你放心吗

    他还记得南少瑜曾经说的,不放心,他当然不放心,以往不放心,现在他们把妻君当成凶犯,会不会把气撒在君迁哥哥身上君迁哥哥若留了下来,岂不更危险不可以让君迁哥哥留下来,不可以的

    “陌儿,我留下,你们先离开项府。”闻言,百里君迁看向林陌曰,冷静地说道。他冷静地有些过分,唯有眸光,闪着焦虑,闪着不安。

    廷尉府大牢。

    狱吏毫不客气地将南少瑜推入大牢。

    大牢只闻锁链锁上的声音,南少瑜四处看了看,果然阴暗湿冷,满地的稻草杂乱,真的不是人住的地方。

    她初入异世,陌陌就在公堂之上,而且曾在牢中住了一日。像陌陌如此爱干净之人是如何忍受如此脏乱的环境的

    “冤枉啊,冤枉啊我真的没有杀人啊”一声凄厉的女音响起,诉说着自己无尽的委屈。“秦廷尉史,秦廷尉史,草民真的冤枉啊啊”

    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被拖了过来,随后被粗暴地踢入旁边的牢房。

    她的身上鲜血林漓,她的衣裳破烂不堪。

    ------题外话------

    那些万更的人,是怎么做到每日万更的太腻害了

    我每天码三千多字已经极限了

    如果每天万更,那进度应该会很快,日更三千的话,那就会慢很多。

    加油,加油

    、第七十五章疏通

    “你们怎能对她如此粗暴”南少瑜隔着栅栏问道。衣裳破烂不堪,身上鲜血淋漓,这不是刑讯吗这个世界的人难道就如此喜欢刑讯逼供,不怕造成冤假错案吗

    “对杀人犯需要客气吗”狱吏拍了拍手,见手掌沾染到血迹,嫌恶地皱起了眉头。

    “说她是杀人犯,是证据确凿了吗假若真的证据确凿,为何要刑讯逼供”无能者才会刑讯,这些人不是昏官就是昏吏,是她最痛恨之人。

    狱吏抬眸斜眼看向南少瑜,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拿起旁边的一条鞭子,说道:“你也是杀人犯,你是怕自己也遭到用刑吧”

    看着她的鞭子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听着鞭子落在栅栏上的渗人的声音,南少瑜冷笑,说道:“对,我怕。我怕我无罪释放时,你们偿还不了在我身上加诸的痛苦”

    “到了廷尉府,还想着无罪释放,哈哈哈哈”她的笑带着不屑,带着轻蔑,带着嘲讽,“项府的公子,被你先奸后杀,这个罪名,你可知道有多重还想着无罪释放,真是天大的笑话”

    “项府的公子哪个项府的公子”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女子突然抬起泪眸,一张脸满是血渍和脏污,看不出最初的容颜。

    “项府的公子,还能有哪个不就是信安郡第一美人么这厮可真是大胆,第一美人都敢碰,还杀了他,真是找死”

    “第一美人项北公子”女子趴在稻草之上,不住地摇头,一双墨黑的眸子里闪着哀恸和不信,“他怎么可能死了,怎么可能死了他那么好,为什么要杀死他,为什么要对他那么残忍”

    “这个你问这个人,对了,这个人叫什么来着”狱吏诡异地笑着,靠在栅栏上半晌,看着女子伸长了脖子看着她,才慢慢说道:“叫南少瑜,外地来的。”

    言毕,狱吏起身,甩了甩长鞭,慵懒地离开。

    “我没有杀他,没有伤害他。”

    女子的眼里都是愤怒,撑住自己的身子,摇晃地站起,走了几步,一手抓着栅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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