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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剑拔弩张的院落因为突然冲进来的差役,变得嘈杂。

    “贼人束手就擒!”

    “你已经被围住了!”

    “从进新城界内我们就盯着你了!”

    “你这次逃不掉!”

    这样的话不断响起,让本来盯着七星的魏都指挥使都忍不住侧目,这个女人是个贼?且早就被新城官府盯上的贼人?

    莫非是劫持绑架夏侯小姐的贼?京兆府从京城奔来驿站搜查,并不真的是发疯,而是贼人真的在新城!

    因为他们的确是新城官差,禁军们一时没有阻止,这些官差冲得很勐,又极其灵活,竟然真的挤到了前方。

    冲到前方的赵捕头也看到了开着门,门内非常凶残的场景。

    只是,哪个是贼?

    他的视线一阵乱晃,京城来的张爷的海捕文书,画得实在是潦草,但总不会是女的吧,那就是男的,室内只有一个男的,躺在血泊中......

    赵捕头三岁就跟着爹混迹差役中,见过的凶杀现场数都数不清,不过这是印象里死的最好看的一个。

    一点都不凶残。

    嗯,果然如张爷所说,很柔弱被人忽视次次逃脱,赏金倍增。

    赏金。

    就算人死了,死在他们新城界内,他们就有抓捕之功,赏金是绝不能少的!

    至于这两个女人......

    瘦弱不堪,两个人抱在一起,也似乎能被风吹倒,两人的手上似乎受了伤,沾染着血迹,还用袖子包裹住,看起来可怜兮兮。

    赵捕头将刀一挥指着喊:“贼人已死!你们两个是被贼人掠抢来的,还是同党!速速表明!”

    内里的两个女人不知道听懂没听懂,旁边的武将勐地转过头,瞪眼看着他。

    “你胡说八道什么!”魏都指挥使喝道,“什么贼人已死!”

    赵捕头被喝得一愣,刀往下指了指:“那不是死了吗......”

    难道还没死透?

    魏都指挥使大怒:“你他娘的瞎了眼,那是陆大人陆翰林陆三公子!”

    骂犹自不解恨,他将手中的刀对准了赵捕头。

    “你他娘的什么人?是不是贼人同伙!”

    伴着他的动作,其他的禁军刀枪齐动对准了新城的差役们,院落里的氛围顿时再次剑拔弩张。

    赵捕头也有些懵,陆大人陆翰林陆三公子这段日子,新城人人都知道这个名字,他也不例外,他媳妇还让他去看看,那个陆大人陆三公子什么神仙模样,可惜他只是个小捕头挤不到大人物跟前去。

    死的是这个就是陆大人陆翰林陆三公子?

    这怎么可能!

    陆大人陆翰林陆三公子怎么会死在一个山货行的库房里?

    “你们.....”他看着指着鼻尖的刀,“是为了跟我们抢赏金,胡说八道的吧?明明是海捕文书上的重金悬赏的贼....”

    魏都指挥使再忍不住暴怒,陆异之死了,还死在跟他说明了要保护要帮忙,他亲自守着的门外,他还不知道怎么跟朝廷交代跟皇帝交代,这个该死的新城捕头还来添乱,他一刀噼过来:“谁给你的胆子敢污蔑陆大人是贼——”

    赵捕头大惊,下意识举刀抵挡,锵一声,刺耳的兵器撞击声响起,宛如响起了号令,其他的禁军们呼喝,差役们大喊,就要混战在一起。

    “都住手!”

    一声震喝在院中响起,对峙的双方一顿。

    “自己人跟自己打起来,这不是让贼人笑话吗?小心贼人趁机逃走。”

    “我可告诉你们,这个贼人厉害的很。”

    伴着说话声,挤在一起的差役和禁军让开一条路,赵捕头和魏都指挥使向后看去,看到穿着差役衣服,握着刀,手里举着一张海捕文书的人走来。

    他并不看其他人,只看着门内的女子。

    “这个贼人一抬手就能把人的眼皮缝上。”

    “这个贼人手中剑一挥,平地起狂风,能倒下一片。”

    魏都指挥使皱眉,这新城的差役是不是有毛病?说话还一套一套的,说得什么听不懂。

    赵捕头根本顾不上听,急喊:“张爷,他们说这不是贼人,是陆大人,京城来的那个陆大人!”

    京城来的张爷走到他们中间,看了眼室内地上躺在血泊里的人,也不过是瞥了一眼,视线就继续看着那两个女子。

    “啊,是的,是陆翰林陆异之陆大人。”他说。

    赵捕头脸都裂了:“你不是说贼人在这里!”

    死了一个这么有名的朝廷大官,那可就麻烦大了。

    他是想发财,不想卷入麻烦!

    “贼人是在这里。”京城来的张爷将手中的文书一抖,喊道,“永兴五年六月十八,涉嫌杀济城刘文昌的嫌犯滚地龙路途中被同党劫走,现赏百两银缉拿归桉。”

    百两银?不是百金吗?赵捕头忙去看文书,却见这文书与先前张爷给看的不一样,虽然也是很旧,但内容看起来一点都不潦草。

    他还没来及的询问,文书被张爷再次一抖,对内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