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胡畔喝了那碗缓解头疼的药,一觉睡到晌午,醒来觉得肚子饿得发慌,吃了点东西后才发觉头已经不疼了,程无咎的药还挺灵的。躺在床上的时间太长,身子都有些僵硬了,善解人意的小丫环给她打来洗澡水,水中还撒了些香喷喷的香料和药草。洗过澡换了身衣服,精神一下子好了不少,胡畔觉得自己的状态出去跑个三千米估计也没啥问题。

    一出房门就发现院子里变样了,所有高的矮的树木都在树枝上系了七彩的长绫,彩绫合着飘飞的花瓣随风卷舒,美丽至极。不只如此,路两边的树技和房檐下还挂了许多制成花朵形状的五彩灯笼,几个丫环正在忙着系彩绫、挂花灯,看见胡畔出来都兴高采烈地打招呼,让她欣赏她们的劳动成果。

    “好美,”胡畔看得险些呆掉了:“为什么要弄这些?”

    “姑娘不知道吗?”一个丫环笑着说:“过几天就是采春节了呀!”

    另外几个丫环也七嘴八舌地说:“是呀,每年三月二十三都要迎春神,到时候不只是程府,满城都是七彩长绫和花灯,还要在水中放船灯,到了那天我们这些丫环下人也可以放一天假,回去和家人团聚。三月二十三那天会非常非常热闹,姑娘可千万不要错过啊!”

    胡畔听得悠然神往,已经开始在心里期待着三月二十三那天的采春节了,听起来象是自己那时空里的春节,可是放在春天来过,又过得如此美丽,这个时空里的人们真的很浪漫呢。

    她兴致勃勃地帮丫环们挂了几个花灯,却被她们给抢了下来,不让她做这些事,她只好到园子里去欣赏美景了。因为程府太大,工程量也就十分巨大,外面大园子里只有几处地方开始装饰。

    走到秦淮住的院门口,见他正背着手看丫环们忙活,小翠在他身边玩一只兔子,不过在胡畔以外的人眼里恐怕就是一只猪不停地又拱又踢那只可怜的兔子了。秦淮象是有什么心事,她都走到他面前了,他却没看见她,还轻轻叹了口气。

    胡畔抬手在他眼前晃晃:“表哥,如此良辰美景,为何长吁短叹?”

    秦淮这才魂兮归来,有些闷闷地说:“担心我的生意,再不回去怕被某人玩破产了。”

    “你不是去开会回来的途中……那期间替你管生意的人不可靠吗?”胡畔问。

    “不可靠,”秦淮郁闷地说:“这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人就是他,还搞得我……”他一个急刹车,没有说下去。

    胡畔吃惊地问:“这个罪大恶极的家伙是什么人呐?”

    “我最好的朋友。”秦淮咬牙切齿地说。

    唉,被最好的朋友欺骗背叛是会这样郁闷的,胡畔理解地拍了拍秦淮的肩:“表哥,我命由天不由人啊!要节哀。”

    秦淮看着她走出院门,还满脑子都是最后听到的那两个字:“节哀”!真是过份!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之前没有来过的地方,这里的景色在整个园子里是最美的,四周很安静,前方一个院子大敞着门,里面也有些丫环在做着相同的工作,却每个人都只静悄悄地干自己手里的活,没有一个人说话。胡畔走近了才看见,程无咎正坐在院中一张石桌旁看书,象是感觉到她的目光,程无咎抬起头来。

    突然想起早上未希临走前说的,昨晚她是被程无咎抱进房间的,顿觉这四目相对的情形暖昧起来,脸上也隐隐地有些发烧。

    程无咎自然不晓得她心里在想什么,还倒了杯茶请她进去坐。他那放下手中的书,执起茶壶倒茶,做手势请她坐的一系列动作优雅得好似行云流水,由于没有束腰带,随意披着的外袍衣袂翩然,配上他那完美无瑕的俊美五官和出尘的气质,胡畔觉得自己心跳得好象比平时快了好多。谁说红颜祸水,名花倾国,这男人要是太帅了也容易祸国殃民的!

    程无咎温和地笑道:“昨日醉得那么厉害,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胡畔忙谢谢他的醒酒汤和头痛药,又好奇地问道:“这里为什么这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