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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呵,就是一团雾,有好多的事情看不明白,原以为是这样的事情,其实完全是另一个样子。就像为丛县长声援的小这报上声称的,那二十多家企业都是自愿捐款凑起了赎金,实际上却是绑匪下了通知书逼他们捐款。只是丛县长这么多年来一直人们辛辛苦苦做工作,感动了人们,人们不忍心看到这么一个好县长被人陷害,才站出来这么说的。

    方杰呢,身强力壮,好像一辆加满油的战车,只要有人开动,他就会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一往无前。“头”就是利用了他这一点,用书信或是电话摇控指挥他,实施犯罪,到达目的。绑架镇党委书记的儿子一案,企业家们明的凑了十万,暗的呢?“头”有没有背着方杰到企业要钱?这说不准。只是“头”手段高明,拿出一些钱,叫他去给当时还是镇长的丛为民买官,既满足了方杰喜欢丛镇长清正廉洁的心理,又达到了以后控制方杰,继续利用他做案的目的。刚发生不久的绑架刘副省长的老爹一案,就是上述很好的证明,“头”拿了九十多万,方杰被警方抓获,“头”却安然无恙,美滋滋地过他的日子。

    这个“头”好狡猾。

    他是谁?

    现在在哪儿?

    也许绑架镇党委书记的儿子是他的第一次作案,他很熟悉方杰,就利用他,也就是说,“头”就是榆树县本地人。现在,“头”已壮大了,能在省城做案了,而且胆子更大了不,这个头不会光干绑架的事,他很可能参与了其他的犯罪行动。得想办法找到他

    方杰倾吐了很多秘密,没有对警察讲过的也对我讲了;心里倒出了陈芝麻烂谷子,涌进了另一个人的惊诧和感叹,他有一种惬意的满足感,很快睡过去了。巨大的鼾声像雷一样响起,在他的罪恶的世界里滚动着,再也不会给人带来灾难的暴雨了。

    第二天上午,我有意叫他讲过去的事情,叫他讲过去的朋友,想从中确定一下“头”的人选。但是,看守人员冷漠的面孔,手铐脚镣无情的束缚这一切使他情绪低落,吃喝得也很少。

    “你一直被人利用着,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故意“挑逗”他,叫他说话。

    “嘿嘿,”他只是傻笑,“我不后悔我做的事老鼠指挥我也没有关系”

    “你就是个魔鬼,罪恶缠身,却不知不觉,”我有意刺痛他。

    “是吗?”他浑身一颤,“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

    也许是我的话起了作用,他闭着眼睛,一幕幕反思自己的过去,一天当中只是哼呀地应付着我,再也不跟我交流了。

    夜又沉沉地来了,好像带着各种各样的的烦恼,在屋里拥挤着,跳跃着,方杰有些烦燥不安。其实我心里也好似沸腾的水,煮不烂许多的忧愁和牵挂,从心里升腾起来的希望,却又被这牢室所遮挡。

    如果我真的被判刑,我该怎么办?

    风从窗户溜进来好大的风,好像一个饱经风霜的女人似的,轻轻抚摸着我的身体,并且要给我带走我对朋友的思念和问候。

    “有蝴蝶飞进来了,”方杰惊喜地说。“白色的,还不止一只呢”

    我伸手捉到一只不是什么蝴蝶,一点点白白的纸。

    “是蝴蝶吧?”方杰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