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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打通了姜成的电话,不管他想对我怎样,我今晚只能去投靠他了,说心里话,我也惦记着他儿子被绑架的事。在他心里,我已经是中毒的人,早晚是会疯的,用不着杀我。还有,不知道秋果怎样了。但是姜成说话的口吻却叫我很吃惊:他对我很亲切。

    “哎呀呀,这几天急死了我了,”他说得很快,“打不通你的电话,不知道你的消息,我快要发疯了你来正好,我就想看到你对了,你是来看我的还是看表妹啊?”

    “孩子怎样了?”我焦急地问他。

    “不知道消息啊,警察天天在这儿,找不到我的孩子,我要急死了,来救救我吧!”姜成哭了起来。

    “你把二万元送给绑匪了吗?”我问他。

    “是啊不是我出门的时候,被人抢走的。当时,后面是跟着警察的,可是警察也没有追上抢钱的人,因为人家是乘车来的,又乘车逃了。”

    “得了钱,应该把孩子交出来了吧?”我问。

    “没有的,没有”姜成脱着哭腔说,“又打电话给我下次要十万,因为我报告了警察,惩罚我妈妈呀,我怎么办呀陈刚,陈刚,警察救不了我了,你救救我吧呜呜”

    姜成的哭声像刀子一要割着我的心。姥姥常常说,一个男人就是天上的一颗星星,当一颗星星哭的时候,所在的星星都在哭天就下雨了,云遮着星星,所以看不到男人哭。小时候我相信,因为那时候不知道社会多么复杂,不知道人有多么复杂,认为社会平安,人人友爱,坏人只是个别的,一个人哭就会牵动众人的心。可是长大以后我就不相信了,社会的残酷,人的无情,很叫我失望。当一个男人哭的时候,就会有另一个男人在笑。哭的男人就像一颗即将消失的流星,自然非常痛苦,而那个笑的男人却把笑脸藏在了星星之间,表面上同情不幸,暗地里却在幸灾乐祸。

    姜成现在就是一颗流星,谁知道天上埋藏了多少张高兴的笑脸?

    “不要哭了,”我安慰他,“我会尽力帮你的马上就到”

    “好的,我等你”

    出租车进入市区减慢了速度。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后面赶超上来,女司机把手伸出车外,示意停车。她下了车,拎着个提包,走了过来。

    “思莲!”我轻轻呼唤了一声,急忙下了车。

    她从提包里拿出一些钱给我:“给人家车费吧。”

    没想到在这危难关头,遇到了她,就好像一只迷途的羔羊终于返回了家园,嘴上说不出来,心里却无限的温暖。

    出租车离开后,我上了她的汽车。她把车开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来。

    “这是谁的车,”我忍不住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