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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犯罪,为什么要关押我?”吃过早饭,我问15号看守。

    “没有犯罪?”看守在铁门外面说,“你都签字画押了,没有犯罪?铁证如山呀”他再不理我了。

    我签字了?我记得我签过字。至于签了什么,我想不起来了。那个副科长真有能耐啊,会得到局长的表扬,同行的赞美,年底评先有了资格,还会有其他的什么好处。我只有等待着走上法庭,被判处徒刑了。

    思莲,你还记得我吗?没有给我打电话吗?我的手机被没收了,你知道我进了看守所?我当不成臥底警察了吧

    我坐在床沿上,庞渤和姚坑煤和我坐在一起。我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吸引着他俩,这股力量首先是正义,其次就是友爱了。曾有伙伴说我不适合于做警察,心太善了,容易同情罪犯,更容易叫罪犯所害。罪犯怎么了,首先他们是人;要实事求是地对待他们,不侵犯他们的尊严。而现在谁在害我?竟然就是警察!

    有人给姚坑煤送东西来了,鸡鸭鱼肉,罐头水果从这一点上,证明了我的分析:他背后有一个很大的后台。

    “吃吧,陈哥,”他讨好似地把东西放在我面前。

    庞渤伸过手来,被他用胳膊挡开了。

    “我们一起吃吧,”我对姚坑煤说,“我们不是同伙,也不是同志,是同室,一个屋子喘气。”

    “可是我吃了你的馒头,欠你的才叫你吃;我不该他的,不欠他的,凭什么叫他吃?”姚坑煤不大高兴。

    庞渤也不吱声了,这两天顿顿吃不饱,更不用说吃好的了。

    “我表演个节目吧,你高兴了,就叫他吃,如何?”我说。没等他同意,我就脱下鞋子,头朝下脚朝上;然后把两只脚弯下来,夹起一只用塑料袋包装的烧鸡,再立起腿来,把烧鸡放在脚掌上转着,转着两脚一缩一蹬,烧鸡就飞到了庞渤哪儿去了。

    “好了,就看你的面子,”姚坑煤笑了笑,“一起吃吧”

    下午,我也接到了一个包裹。看守瞪了我一眼:“里面的吃的,看过就把它吃了,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