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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能地把一只手伸开,抱住程婧的腰;另一只手伸到前面,跨过兰兰的肩膀,抓住她的衣服;然后用两只脚勾住车座的底部当车开始翻滚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像一把铁钳把两个女人固定在我的一前一右,仿佛和车成为一体,在车的翻滚下落中没有受到碰撞挤压。

    汽车被崖上的树挂了几下,减缓了下落的速度;当它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又被从崖上落下来的泥土压住了。

    雨还在下,而且更大了。有人在公路下几米远的崖壁上安放了摇控炸弹,故意炸毁公路,使汽车坠崖。

    真庆幸,虽然汽车掉进了三十多米的崖底,但是三个人都没有受伤。车被泥石埋住了,什么也看不见。车体有些前后倾斜,但是没有翻过来,玻璃都没了,车体也凸凹不平,车里灌进了很多泥沙,雨水也从四面流进车里。

    “我从未没荡过这么高的秋千,”兰兰缓过神来幽默地说。

    “这是从公路上掉下来了吗,”程婧说,“我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车里的水越来越多,快到我的腰部了。泥沙也从空洞的车窗口上往里流。车门被挤得紧紧的,打不开。

    慌乱中,我摸到了程婧的胸部。

    “对不起,”我急忙说。

    “什么对起对不起的,”程婧笑着说,“你摸到的是馒头谁想吃馒头,四个呢。”

    “不要吃馒头了,”兰兰有些害怕,“过会儿我们得吃泥沙就着混水了,撑不死不算。”

    “我死了不要紧,”程婧悲伤地说,“我就不想儿子了;是我连累了你们,真不好意思”她又哭起来。

    “大姐,不要再流”水“了,”兰兰说,“你嫌车里的水少吗?”

    我听着两个女人的对话,想不出逃出车体办法幸亏车是平着的,要是侧着的话,泥沙就会不断地流进来,把车里的空间占满,我们就被活埋了。

    我用车垫和从车座上扯下来的布,封堵车窗;甚至用上我的鞋子。泥沙虽然堵住了,但是车里的水还是越来越多。

    “没有掉进水里,却会被水淹死,”兰兰悲哀地说。“急转弯,谁能回答出来?”

    “我想,我们真的要死了,”程婧说。

    “都不准再提死这个字,”我严厉地说。“无论到了什么的时候都不能再提,都给我记住了。”

    水快到脖子的时候,兰兰从前排爬过来,使劲地抱住我,她的动作把水搅得哗哗直响。

    “放开放开,”我说,“我还看看有什么活命的法子。”

    “有什么法子?”兰兰苦笑了,“我死的时候要抱住个男人,免得到了天堂上重新恋爱,找不到合适的。无论从哪方面,我都喜欢你,特别是你的功夫,绝了要不是你一直扳我的肩膀固定着我,我早就被车体炒成豆芽菜了小男人,亲我一口吧”

    她的手在我的身上乱摸着,我真有点受不了。我把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