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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融头一回过生辰,陶融固然欣喜,但玩得最嗨的还是净如大师。

    一直拉着纪辞,非要学异世的小曲儿。

    纪辞没辙,最后只好教了一首《两只老虎》。

    净如大师硬是嚎着嗓子,唱到后半夜,依旧不在调上。

    三更时分,纪辞好说歹说,才将净如大师劝走。

    意犹未尽的净如大师,离开时还让人送来了斋饭、被褥。

    熬夜玩嗨的后果就是,精神不振,第二日起不来床。

    陶融等到了午时,也不见纪辞翻身,终于按捺不住,准备去叫醒她。

    纪辞睡觉时,脑袋也缩在被子里,只看到拱起来的小小一团。

    陶融半蹲在纪辞的被褥旁边,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重复了多次,连被子都没碰到。

    纪辞与他毕竟男女有别,这么直接掀被子,万一看到不该看的,实在是太过尴尬。

    最终,陶融还是隔着被子轻拍,“纪辞,起来了!”

    纪辞什么都好,就是有起床气。

    睡得香甜,被陶融这般扰眠,脾气当真是不小,“嗯——哎呀,你别吵我!”

    话声带着没睡醒的鼻音,听起来不像是发火,倒像是撒娇。

    陶融闻言,面色一僵,手渐渐捂上心口,“心跳,为何如此之快?”

    纪辞睡到自然醒,揉散眼底的惺忪,目光习惯性地搜罗陶融的身影。

    只见,他背着身子,正低头自言自语。

    吓得纪辞连忙掀开被子,一瘸一拐地向他奔去,“陶融,你没事吧?”

    难道,在她睡着的时候,陶融受到什么刺激了?

    陶融板起一张冰冷阴沉的脸,连忙扶住纪辞,“你腿上有伤,还不好好躺着!”

    “我见你自言自语,担心你啊。”

    陶融将纪辞按到被褥上,“昨晚,净如大师送来外伤药时,你已经睡了。既然你醒了,便自己上药。”

    纪辞直接掀起裙摆上药,吓得陶融立即背过身去,“纪辞,你懂不懂何为礼义廉耻?!”

    纪辞这才后知后觉,在这个世界中,女子不能随意露脚。

    “你是正人君子,我怕啥?是吧?”

    陶融回想起白皙的玉足,手掌不自觉地合拢,耳后根似乎越来越滚烫,“好了告诉我。”

    纪辞扬着长长的尾音,“好——”

    掀开裙摆,将亵裤小心地卷上去,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伤势。

    脚踝处青紫肿大,与猪蹄无异,膝盖处被蹭掉一大块外皮。

    纪辞叹了一口气,“这伤若搁别人身上,我还真不敢看。”

    陶融心一紧,“伤势很严重?”

    纪辞笨手笨脚地给自己上药,“还好,没有你以前的伤严重。”

    陶融更是忐忑,“有没有伤到筋骨?”

    纪辞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应该没有,就是脚踝那里,好像扭伤了,没碰到都疼。”

    陶融身躯紧绷,差点转过身去,“扭伤了?有没有脱臼?”

    纪辞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脚踝,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太疼了,我不敢碰伤口。”

    陶融终于忍不住,“我看看!”

    言罢,陶融没等纪辞开口,便急忙转过身,半蹲着检查纪辞的伤势。

    在碰到纪辞细腻软滑的玉足时,手掌一颤,掌心的温度越来越炽热。

    纪辞却并未胡思乱想,因为,她看到陶融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口有些闷闷的,“陶融,我的脚,是不是没救了?”

    陶融上药的动作,极其熟练,也十分轻柔,“扭伤不算严重,上药后,休养半月便能痊愈。”

    “那你为什么脸色这么差?”

    “有味道。”

    唰的一下,纪辞脸色通红通红一片。

    她忘了,被困在这里许久,身上都有味道,何况是脚。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找到地洞钻进去,“既然伤不算严重,那就让我自己来吧。”

    陶融的动作,一丝不苟,“马上就好。地牢的霉烂腐臭,我都能忍受,何况……不过小巫见大巫而已。”

    纪辞干笑,终于挨到上完药,穿好鞋子,总算是稍稍解脱,“陶融,谢谢你。”

    陶融能忍着她的臭脚丫子,实在是太难得了。

    陶融移开视线,避过纪辞的目光,“大恩不言谢,你只需记住,这是又一个人情。”

    “好,我又欠你一次。”

    欠就欠呗,反正,也没说要她还。

    镇妖塔,第六层。

    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矮几,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四周配备三个小木墩。

    陶融将背上的纪辞放在木墩上,习惯性地坐在纪辞旁边,“这一层,如何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