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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陶融。

    我也是西陶的十皇子。

    有着尊贵的身份,却过着卑如草芥的日子。

    父皇存活的儿女过百,他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

    母妃寡言少语,每日只埋头看书,以至于我四岁才会说话。

    值得庆幸的是,这时,我已经能独自看书了。

    每天,过得单调,却也充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年岁渐长,他们变得处处针对我。

    自此以后,我不是被人欺凌,便是即将被人欺凌。

    我也曾反抗过,结果却换来更为残酷的霸凌。

    “母妃,为什么他们都针对我?”

    母妃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又埋头研究自己的棋局。

    很久后,才平静地道了句,“因为你不够聪明。”

    “那怎么才能变聪明?”

    “多撞几次南墙,自然会趋利避害了。”

    很快,我便撞上了南墙。

    陶鉴设计,我在除夕这日,撞破父皇与后妃们在水榭调情逗趣。

    我当时疑惑不已,寒冬腊月的,他们为什么穿得那么少,难道不冷吗?

    我还没琢磨透这个问题,父皇便匆匆披起龙袍,满脸怒容地给了我一耳光。

    父皇龙颜大怒,斥责母妃管教不严,将母妃打入冷宫,我挨了二十大板。

    那时,我才七岁,瘦得不成人型。

    二十大板下来,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灵魂似乎要从身体剥离。

    我以为,母妃还会对我不管不问,任由我一死了之。

    谁知,母妃竟然衣不解带地照顾我大半个月。

    这次挨板子,除了第一次体会到母爱,我似乎还听到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告诉我,我会在大辞遇到我的命定之人。

    不知为何,到了冷宫之中,母妃连饭都不给我留,我却感觉,母亲好像离我更近了。

    她不禁给我取名、取字,还找来一个大叔叔教我习武。

    每次,这个大叔叔过来时,母妃嘴角便会扬起一抹笑意。

    宁和恬静,就像是暮春柔和的日光一样,暖融融的。

    除了这个大叔叔,还有两个哥哥,带着我去御膳房偷饭菜。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大叔叔叫做萧颐,是西陶的大将军。

    两个哥哥,一个是萧裕,一个是萧问渠。

    这时,西陶战败,对大辞称臣求和,献上金银财帛无数。

    为表诚意,还将挑选一位皇子,前往大辞为质子。

    后妃们争先打点,生怕抽中自己的皇子。

    只有我的母妃,袖手旁观。

    果不其然,签筒里的五十支签,都是我的名字。

    我顺理成章被封为契王,前往大辞为质。

    “母妃,我明日就要离开西陶,您可有什么叮嘱?”

    母妃只是埋头钻研自己的棋局,都没抬头看我一眼,“大辞水土养人,去了,便不用回来了。”

    “母妃的教诲,儿臣谨记在心。儿臣出门在外,母妃切记照顾好自己。”

    我在一片幸灾乐祸声中,离开了西陶这个虎狼窝。

    刚踏入大辞的京城,便被一个红衣猎猎的女子劫到府上。

    前来大辞之前,我便熟记大辞勋贵肖像图。

    这女子,便是纪辞。

    她的父王、母妃,都死在西陶人手中。

    我以为,她会折磨我泄愤。谁知,她一开口,便是要放我离开。

    失神之际,我忽然想起,之前那个声音提醒我,来到大辞,我会遇见我的命定之人。

    纪辞的这张脸,我莫名觉得无比熟悉。

    我不禁多看了几眼,只是,看着看着,那种熟悉感便渐渐淡化。

    她不是!

    这五年来,我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我惦记着纪辞的恩情,也记恨纪辞与辞莫莫狼狈为奸,对我凌辱折磨。

    郡主府布防森严,萧裕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渗透进来。

    计划周密,部署得当。

    我的筋脉被太清莲修复,武功恢复后,我一直在等待时机逃出大辞。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等来了辞陌衍大婚。

    全城歌舞升平,一片喜乐,军事布防就像个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