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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还记得师修?”晋遥突然问道。

    “旷修?”高渐离身体突然一颤,想起了一个已经被他忘记了许久的人影。

    “你本是一名乐师,一名名动燕赵的乐师,与师修齐名,却又素昧蒙面。”

    “当年师修还不叫师修,而名为旷修,然而如今师修却被尊为天下第一乐师,所有乐师都尊称一句师修,认为他是乐师之师。”

    “在不久前,我曾在咸阳王宫之中见过师修,他的琴技的确堪称天下一绝,哪怕是弄玉见到师修也要叫一声老师。”

    “当时旷修也亲自来教导过弄玉琴技,然后跟我聊起过你!”

    晋遥缓缓开口。

    “他说我什么?”高渐离苦涩的问道,也猜到了旷修会说自己什么。

    无非就是贬低自己,抬高他的身份。

    “你以为师修会通过贬低你来抬高他自己?”晋遥看了高渐离一眼,然后失望的摇了摇头。

    “难道不是吗?”高渐离反问道。

    “你小瞧师修了,也小瞧了这位乐师之师!”晋遥叹了口气。

    “师修问我能不能让墨家将你还给乐师一脉!”晋遥认真地说着。

    “师修认为你会是乐师一脉的后继之人,甚至为了让你重新继续乐师之路,愿意拿出自己对乐师一脉的所有感悟手札作为交换。”

    “更是将自己珍藏多年的《黍离》交给了大秦学宫!”

    “他说,在乐之一道上,整个天下,除了他,就只有你能是他的知音,也希望我能将《黍离》交到你手上,让你重新回归乐师一脉!”

    听着晋遥的话,高渐离彻底呆滞住了。

    身为乐师,他更清楚一曲琴谱的难得,《黍离》虽然是《诗》三百之一的一篇,但是却只有歌谣,而无曲调,更无琴谱。

    师修却为《黍离》扑出了琴谱,并且愿意将之贡献出来,而目的居然只是为了唤醒一个人的乐师之心。

    这就好比一首歌,只有歌词,而无曲,虽然词很美,但是若无曲,也终究是种缺陷。

    晋遥叹了口气,华夏的诗歌起源于《诗》,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诗》三百却是没有一首留下了曲谱,后世的各大诗词也同样失去了曲谱,导致诗词也只能是诗词,而再也无法被称为诗歌。

    师修能给《黍离》重新谱上了琴曲,这难度之艰难常人是无法想象的。

    就好比后世的诗词之中,真正广为流传的也只有苏轼的《水调歌头》,因为也只有那么一首诗词被后人谱上了曲调,并被世人所认可。

    其他的诗词不是没有人能给它们谱上曲调,而是那些曲调并不能被承认,配不上那些诗词的优美!

    因此,想要让诗与曲能完美的融合是极为艰难的一件事情。